第7章 陸秋蘭夜放白鴿,北番軍帳前叫陣(1 / 2)

話表那村婦見二王子說的話不大好聽,卻故作嬌聲說有一事相告。那村婦想了想說道:“我們來的路上丟了一隻熏香,本來想著快些回去也沒事,軍爺既然盛情要我們住一晚,這裏晚間蟲子又多,我們沒了它也睡不穩當。可這夜裏怕有虎狼,我們婦人家怎麼敢去。”那二王子聽了好似掉進了酒壇子,瞎嚷嚷道:“這有何難?來,告訴本王子你那個什麼熏香什麼模樣,我好帶幾個弟兄去找來。”那婦人道:“在一隻花紅袋子裏,落在北山的路上了。”那二王子聽了正要去,又被那婦人攔住道:“軍爺,你那幾個侍衛在外頭,叫我們姑娘家哪裏敢動?叫他們也去歇息吧,我們又不會逃走。”那二王子早昏了頭,便到外頭嚷道:“你們幾個快退下,不要驚擾兩位姑娘休息。”說罷陪笑道:“二位姐姐,本王這便去。”那婦人也嬌滴滴地低頭一笑,叫那二王子死心塌地。

見他遠去,那挎著包的婦人笑道:“看,他走了。你看他一會兒妹妹,一會兒姐姐的樣!”那抱著長花布的婦人說道:“你可真有鬼點子。”趁著無人看守,這二婦人便偷入糧營,不想在此處正看見薛文君被綁在糧草堆下,見了這兩個婦人,文君又怒又悔道:“我好心勸老將軍放你們過去,誰知你們真的是細作!”那挎著包袱的婦人道:“姑娘不要驚慌,我們是混入糧營的,他們遠行至此,戰線過長,沒了糧草,必然元氣大傷。”那另一個婦人道:“那我們先救這姑娘吧,然後放火燒糧。”那挎著包袱的婦人放下包,說道:“不行,放火燒營時,帶著這姑娘,更脫不了身了,這姑娘受了傷,隻得背著她。”那背著花布的婦人急道:“那是救人還是不救!”那村婦一決心,打開包袱,拿出一把匕首道:“管不了這麼多了,出不出得去聽天由命了。”剛要切開繩索,忽見營外闖進來一人大笑道:“我在營外聽得清楚,那二王子會任由你們胡來,我倒不會,給我一並拿下!”那三人看時,正是林都。見此情景,那拿花布的婦人將長花布一扯,現出一條長槍左突右刺,護著另一個婦人,直殺營外。卻聽鼓聲響起,敵軍越來越多,將她們三人圍住。那婦人兩槍刺死兩人後又將槍頭立地,躲過敵人橫刀,躍身兩腳踏倒兩名騎兵,奪了戰馬,大叫:“陸姑娘上來!”又把長槍伸向那村婦,林都見她此時急著救人,提了刀衝殺過來,那使槍的婦人見了從馬背上翻過身來,兩條腿夾住林都大刀,又見一騎兵欲劈她腹部,便又一腳踢開林都刀身,側身躲過,拉著她同伴一同上了馬背,叫聲:“糧營中那姑娘,先對不住了。”說著那挎著包袱的婦人拿出一枚藥丸,放到嘴前一吹,見白霧散飛,再看時,已無蹤影。

卻說這兩個村婦駕馬至無人追趕時才停下,精疲力盡。那梳著紅發帶長辮的村婦放下長槍長喘一口氣道:“陸姑娘,現在怎麼辦呢?這糧也沒燒成,人也沒救成。”那紫紗木簪的姑娘一拍膝蓋,吹了一聲口哨,飛來一隻白鴿。原來這婦人早有準備,放了這隻白鴿在此處待命。她從包袱裏拿出朱砂綢緞寫了字,交給白鴿,道一聲:“白鴿兒白鴿兒,且速速傳給我夫人。”便將它放走。

卻說此情景正被人瞧見,將火把點了通明,喝道:“什麼人!莫不是敵軍細作,在此白鴿報信,速速拿來!”那二人大驚失色,回頭看時,盡是士卒拿了刀槍火把,見是漢家中原服飾,才知道不是敵軍。那帶頭的將士上前喝道:“快快受降,說出實情,免受皮肉之苦!”那放白鴿的婦人輕聲說道:“李管家,來救兵了。”又喊道:“軍爺,把我們捉了拿到你們將軍營裏審問罷。”那將士心思這二人就是傍晚期間遇見的那兩個村婦,如何這般識相了。也不再多想,遂命人綁了交到將軍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