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急救室一片混亂。七八個醫生護士圍著四張床忙得團團轉,馬哲到來之前剛發生了一場車禍,死了一人,重傷兩人。還有兩個因為鬥毆而被砍傷的,都紮堆一般的過來,讓不大的空間看起來十分的擁擠和雜亂。
馬哲和那女孩跟著轎車女的擔架跟進了急救室,被現場的氣氛所感,感覺站哪裏都是在影響人,隻能默默的找個角落站好。那女孩在這樣的環境之下舉目無親,反倒和馬哲還熟悉一點,也和馬哲站在一起。
馬哲閑得蛋疼,沒事幹的看醫生處理病人,看得津津有味。那女孩不懂事,聽到旁邊有人痛苦呻吟,馬哲卻饒有興致的在觀看,也不由得好奇的探頭一看,一個男子躺在病床上,臉上掛著鮮血,眯著眼睛,兩眼無神,麵皮無意識的抽動,微張著嘴,困難的呼吸著,胸口一片血肉模糊,幾根白色的骨頭露了出來,醫生正忙著給他止血。
那女孩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番恐怖的場景,隻感覺一陣頭暈目眩,胸口不住翻湧,不由得身體輕微的搖晃,站都站不穩了。
馬哲轉頭一看,見她眯著眼睛,臉色蒼白,嚇了一跳:“你怎麼了?喂!不要嚇我呀!”那女生閉著眼睛張了張口,卻吐不出一句話來,搖搖欲墜,馬哲連忙兩手握住她的肩膀,扶穩住她,不讓她倒下。那女孩難受得支撐不住,靠著馬哲的胸口,緊閉著雙眼,艱難的微弱的道:“血,頭暈。”馬哲連忙把她扶出了急救室,找了個位置坐下,那女生剛坐下便仰麵靠在椅子上,仰著頭,張著嘴,艱難的呼吸著。
馬哲看她如此辛苦,輕輕抬著她的腦袋,想要把她頭枕在自己的大腿上,讓她躺著更舒服。隻是那女孩雖然很難受,對馬哲的動作卻十分抗拒,搖晃著腦袋,低聲叱道:“不要碰我!流氓!”
馬哲的臉噌的一下就紅了,自己好心幫她,卻被人這樣誤會,又委屈又生氣,腦子一熱也低聲道:“不要亂動!你這醜八怪!真以為我要吃你豆腐呀!”不管她如何抗拒,用手緊緊的固定住她的腦袋,掌心按住她的太陽穴,幫她揉按著。
那女孩從來沒被人罵過醜八怪,簡直都懵了,然後腦袋被馬哲緊緊按著,一下子就暴怒了,手臂向後用力的推著馬哲,身體扭來扭去,就是不要馬哲碰,還大聲道:“你才是醜八怪!變態!色狼!放手!給我放手!再不放手我就叫人了!你才是醜八怪!我說了放手!”
然後就覺得腦袋一鬆,馬哲已經放開了她的腦袋,然後一言不發的瞪了她一眼,站了起來。
那女生被馬哲放了以後,一咕嚕翻身站了起來,叉著腰惡狠狠的瞪著馬哲,仿佛要把他吃了一般,馬哲卻看也不看她一眼,走到一邊坐下來。那女生被馬哲這種態度激怒了,跑到他的麵前,破口罵道:“變態!醜八怪!色狼!”
馬哲瞥了她一眼:“好了?精神了?”
那女生還沒反應過來:“什麼?我在說你!你才是醜八怪!你這個卑鄙無恥下流的挫男!我要叫人打死你!”
馬哲淡淡道:“忘恩負義!”
“我.....我......”少女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叫到:“誰忘恩負義!你知道忘恩負義是什麼意思嗎?你這笨蛋!混蛋!王八蛋!”
馬哲冷笑了一下:“剛才誰連站都站不穩了,現在卻精神百倍的站在這裏罵人?”
那少女被說得一驚,晃了晃腦袋,摸了摸胸口,卻發現剛才那無比難受的感覺已經一掃而空了,全身都是神清氣爽,深深呼吸了一下,隻覺得一股清涼香甜從舌尖流入喉嚨湧進胸口,很快這股清涼充滿了胸口,而大腦也由之前的昏昏沉沉變得清晰而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