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馬哲和秦曉璿請了個假，謊稱苗經理找他商量事情，晚上不用等他回來吃飯了。雖然是簡單的一個謊，但是馬哲也不敢當麵和秦曉璿說，隻是打了個電話而已。秦曉璿倒沒有想太多，很爽快就同意了。
下午三點的時候，一輛奔馳把馬哲接走了。開車的是周渺渺家的保鏢阿虎。兩人也算打過幾次交道，倒也不沉悶。
馬哲問：“虎哥，今晚你和我們一起去嗎？”
阿虎笑道：“和你們去，負責接送。”
馬哲感慨道：“第一次參加這個酒會，還是有點忐忑的。”
“沒關係。”阿虎安慰道：“你看這些酒會上的人人模狗樣的，其實和我們也沒什麼區別。就是有錢而已。”
馬哲一想也對，點了點頭，然後隨口問道：“辦這個酒會的人很厲害嗎？能請動這麼多領導。”
阿虎冷笑了笑：“厲害，怎麼不厲害。劉棕嘛！全市最牛逼的人！上億的地，一千萬就拿到手了，還一分錢不出，全是銀行和政府買單，你說怎麼不厲害？”
馬哲很好奇這些：“為什麼呀？”
“賣地的時候，他說了，誰敢舉牌就砍誰的手！土地流拍了，他又串通評估公司和政府裏的人，不停的壓價，一億的地賣了一千萬，嘿嘿！”
馬哲很是氣憤：“太囂張了！怎麼會有這種事情？”馬哲一個大一的學生，完全沒有接觸過這樣的事情，很受觸動。
阿虎在老板身邊這麼多年，聽到接觸了很多這些事情，難得有賣弄的機會：“當年房地產大開發，我們這裏的金融機構亂拉存款，亂放貸款，最後搞得破產，也是他用這種手段接手的。當時政府裏邊有個領導主持破產重組工作的，堅決反對他接手，結果沒過幾天他的老婆兒子都被人殺了，這個領導嚇得馬上逃回首都，到現在也不敢回我們市。他接手了這十七家金融機構，侵吞了幾個億的錢，這才越搞越大。”
這件事情的背景馬哲聽老師講過，當年房地產火爆的時候，很多人為了投機地產，想盡辦法從金融機構借貸資金，年利率20%、30%都敢貸，金融機構沒錢可貸，隻好高息向市民攬存款，原本3%的利息，提高到10%，於是市民爭相存錢，這些錢又給了投機者拿去投資了房地產，由於房地產從拿地到建房的周期要一到兩年，投機者根本無心開發建設，都是上午拿到土地批文，下午高價賣掉，半天時間轉手掙個幾十上百萬抽身而退，導致土地多次轉手，越炒越高，原本500萬的土地，先賣了600萬，600萬再賣到800萬，800萬再賣到1400萬，然後是2000萬，最終導致無人接盤，地產崩盤。2000萬買來的土地，一夜之間縮水到100萬都沒有人買。而用來買地的錢都是從金融機構高息貸出的，金融機構貸出了2000萬，一分錢都收不回來，隻有一塊賣不出去的土地。金融機構的錢又是從老百姓手中高息借來的，現在不僅利息付不出來，連本金都沒有了。造成的影響可知有多大。國家緊急調撥了50個億，但是也僅能退還老百姓的部分錢，企業存在金融機構裏的錢是一分錢也拿不到了。至於最後的處理方式，老師沒有講，馬哲自然不知道，想不到最後竟然是被一個王八蛋給貪汙了。
馬哲簡直是氣憤到不行：“這個王八蛋！沒有人收拾他嗎？”
阿虎嘿嘿了兩聲：“原來都抓了他了，但是不知道他怎麼走通上麵的關係，又給放了。結果出來以後更囂張了。我們老板好多項目都是被他給搞砸的，我們老板和他關係不好，這次本來也沒有邀請我們老板的。但是不知道怎麼就邀請到渺渺頭上了。那也是不得不給個麵子的。”馬哲想了一下就知道為什麼了，因為這兩張請帖根本不是劉棕發的，其實就是周成民代發的。周渺渺也不懂得內情，以為就是簡單的一個酒會，輕易就答應了。這已經答應的事，周凱如果沒有充分的理由確實不好再次拒絕。出來混，就是互相給個麵子，這麼掃人麵子的事情，周凱做不到，何況這個麵子還不好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