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婉站在屏風後麵,脫掉了棉衣。屏風上清麗的櫻花圖案相伴著閃出柔和的光芒,那上麵好象隱匿著一個漂亮的豔女。木青婉脫了棉衣,去解黑色睡袍上的扣子,但隻解了兩顆,就不動了。因為此時,鄭愷峰已經赫然出現在麵前,站在屏風旁邊,表情沉默而憂傷。
“你,真地想知道下麵發生了什麼事嗎?”他慢慢地向她走來。
“是的。”木青婉迎著他的目光,絲毫不懼。
他此時已經完全逼近了她。
木青婉突然就不懂起來。
接著她看見他突然伸出手,便往自己的腰間伸去。長長的束帶一鬆,迅速落下地去。木青婉始料不及,過了一會兒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想說什麼,卻又無法出得了口,隻好任憑他再次向自己慢慢靠近。突然間,自己纖細的身子便被他緊抱在懷裏。
雪花又在眼前飄落了。
但是哪一次的雪花竟都沒有這一刻的更加美麗。
慢慢地,慢慢地往下落,在黑暗中卻朝著一片青綠的水潭毫無悲意地落下去,落下去的時候竟如天鵝的羽毛泛起了一陣陣秋水般的漣漪。她看見他的眼睛裏盛滿了一種渴望,那種渴望就象是在期盼千年所等待的真情一語。無法用語言表達,卻隻有借用目光的傳遞。
他看了她很久,很久,兩隻手開始在她的後背上溫柔地撫摸,而這撫摸卻再次激起木青婉心中深切的悲意,驅使又一股潮霧慢慢地上湧,最後凝結成了眼角的淚滴。這樣的情景也讓他更深一層地注視,看著她,眼睛裏的意思也很明確:為什麼要哭?於是俯身一吻,抬起時卻也流下了熱淚。
白色的雪花繼續在空中舞動,在一陣又一陣的眼花繚亂中,她聽見他內心撕心碎裂般的呐喊,突然就退去她身上的衣衫。木青婉一驚,卻頓然清醒,於是望見他身上的烈火正在燃燒著自己。
“自從我和她在窗台上有過一次,我便與她開始了長期的生活。在我的眼裏,她是世上最美麗的女人。而我以前也發過誓,就是要找那樣的人做我的女人。而她做到了。每天,我沒有一時一刻不在想她。我們第一次發生關係,就是在這裏……當時,她讓我帶她到這裏來,一次又一次地勾盡我的魂魄。她給我喝紅色的櫻花香茶,還在我身上噴酒櫻草香水。她對我說她的故鄉在日本。她從小在日本長大,所以她會跳許多日本舞蹈。我就說,你跳一個日本舞蹈讓我看。她說好,我要換上日本和服給你跳。於是她拿著衣服走到屏風後麵,我就在外麵等她。這時候,她說,你過來……我走了過去。”
他說到這裏停了下來,此時已經無限淒迷。
“你還想聽下去嗎?”他抱著她的身子,看著她的臉。
木青婉此時已經完全被可怕的一種意境所包圍住了,然而在昏沉中卻並不覺得有可怕的降臨。因為他的雙臂是如此地有力,從而讓她聽見了一個清晰的聲音自遠方刺入耳膜:青婉,我愛你,我愛你!
她於是點頭,淚水再次婆娑而下。此時,她忽然竟想到一個問題:有一天自己的眼淚流盡的時候,會不會成為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