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重重黑暗的蔭蔽,他真地仿佛看到了一片潔白的雪花在空中淒美地舞動,其美麗絢爛無與倫比。悲苦的不知疲倦的旋轉之中,她看到了什麼,她在渴求著什麼。她在流淚嗎?為了誰?為了……誰?
又是停了很久,鄭愷峰鬆了下來,將她重新抱在懷中,用手拂拭她臉上的淚痕,說:“不要說得那麼傷感。從現在開始,我是不會讓你流眼淚的。你也要自己多保重,替我好好想一想。你的身子現在不僅是你的,也是我的。你必須要明白,你的一舉一動都和我密切相關。所以,不許哭,要對我笑,懂嗎?”
“嗯。”木青婉聽話地點了一點頭。
“那就先笑一個給我吧。”
木青婉真地婉然一笑,說:“好吧,我答應你。不過現在,你知道我想說什麼嗎?希望你不要嫌我麻煩。”
“麻煩?”鄭愷峰有點吃驚地問:“你說吧,想說什麼?”
“我想吃一串青提子,不知為什麼,現在特別想吃。”
鄭愷峰鬆了一口氣,說:“這算麻煩嗎?你不知道你說你想吃東西,我有多高興。”
“但是現在這麼冷的天,恐怕不好買。”
“那你就不要管了。”鄭愷峰已經欠起身來,開始俯下身吻她:“你的任務就是躺在這裏好好睡覺。我保證很快就會讓你吃到你最想吃的東西。”
戀戀地說著,俯身又吻,難分難舍,終於抽身出來,道了一聲別:“我去了。”
“路上小心。”木青婉叮囑他。
“嗯。”鄭愷峰回答著,轉過身,卻突然又回過來爬在木青婉耳邊悄聲問:“是不是懷孕了?想吃酸的?”
木青婉初始一愣,俏臉一紅,繼而就推了他一下,說:“你胡說什麼?”
“吐了嗎?”鄭愷峰卻認真把手又拂上一拂,說:“你別粗心,我們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不可能的事。”木青婉果斷地回答他。
“為什麼?”
“因為……”木青婉遲疑了,一時有些語塞。
“難道你天生的有不孕症嗎?”鄭愷峰步步緊逼。
“……”木青婉再也難以回答了。
“既然不能回答我,那就好好養著別動。等我回來咱們再仔細說這件事。”
木青婉再不敢發出一言,隻是躺在那裏,聽著他的腳步,隨著輕微的關門聲漸行離去。在鄭愷峰離開她之後,她腦子裏閃現的第一個念頭是某一天在洗手間劇烈嘔吐的情景。還有近來月例的突然失蹤。自己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因為她太忙了,所以她根本沒有時間去想過。但是她會懷孕嗎?可笑,這個問題是不是真地很可笑?
然後她覺得自己又做了一個夢,現實與夢幻隻不過是眨眼之隔。依然是冬日的窗外似乎仍然響著碎雪撲地的聲音,委委弱弱象受傷的白天鵝落在冷涼的結了冰的湖麵上,那漂亮的鳥兒無助而淒美地將細長的頸細細地堆放在雪白的羽身之中,卻不發出一聲。那種平靜讓木青婉突然間打了一個寒戰。
這時就聽見外麵有人喊:“許伯!許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