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和我做什麼交易？”她喝了一口酒，很快又說：“還是為了那個老頭子嗎？”
木青婉看著她說：“隻要你答應我讓許伯醒過來，我一定會承現以前的許諾，讓你和愷峰舉行隆重的婚禮。”
“如果我不答應呢？”她仔細地審視著杯中的液體。
“如果你不答應，我想我很快將會和許伯一樣，很安靜地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或者，是躺在一具狹窄的棺材裏。”
木青婉仍然很安靜。
“那如果我答應你呢？”她在杯子旁邊轉過頭來，眼睛裏投射過來的靈光讓她的容顏瞬間散發出奪目的光彩。木青婉立刻想起了紅燈旁的臉龐，她覺得她的眼神充滿了複雜的情感，無論何時何地，她都是最美麗，最美麗。
“我說過了，你答應了我，我會把讓你最幸福的人來到你的身邊。”
“哈哈哈！”她端著酒杯大笑，忽然竟彎腰笑出了眼淚，不得不把酒杯又放回到了桌子上，說：“你憑什麼要挾我？你死不死又與我何幹？我不是告訴你了嗎？說得那麼清楚，你還不明白，我隻認得你是我女兒的音樂教師！也別以為我離了他就會死，我的男人多的是！為什麼偏要嫁給他！嫁給他就幸福了嗎？不見得吧，那天晚上他睡在我旁邊就象一塊硬石頭。有什麼意思？這就是你所說的給我的幸福嗎？我才不要呢！我一點也不稀罕。你趁早死了這份死，聽清楚了嗎？傻瓜，呆子，你這個……”
她忽然停了下來，因為她看見木青婉的臉已經變成了白色，她拉著帳子，仿佛在用一種巨大的力量來克製自己多麼壓抑的感情，於是，她很快便轉換下來另一種口氣，說：“差點忘了，好象還有一點可取之處，那就是，他有錢，很有錢。對，這一點倒是很重要，我需要當麵和他談一談。”
她抬起頭來，轉眼又是另外一個風情：“好啊，這個交易我跟你做定了，不過，我要和他當麵細談。免得到時候又該抱怨。”
“我讓他來見你。”木青婉終於鬆了一口氣。
“這麼肯定，這次他答應你了嗎？”她有點不相信了，反過來倒細問。
“是的，他答應了。”
“為了，那個老狐狸？”
“為了，很多。”
“哈哈！”她再次發出慣有的大笑，說：“好吧，看在你這麼癡情癡意的麵子上，我就再和他玩幾個回合。可是你千萬要記得，我早就和你說過的話。我是一個前來複仇的人，而他又曾經得罪過我。現在改天換地，輪到他來求我。我可是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哈哈哈！”
木青婉一怔，她已經包裹著一件雪白色的睡袍，翻身背睡在床上。如同一片雪花，在突然寂靜的房間勾起了無數寒意。然而木青婉卻覺得眼前她的笑容還是如此美麗，盡管她曾經無數次地折磨過自己，甚至拿不堪的話羞辱自己。可是她眼睛裏的光輝卻動人心魄地泛著明豔的漣漪，如此密不可分地滌蕩著木青婉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