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身影紛紛落定,四個彪形大漢站在女子身後,穿戴怪異,衣物蓬鬆寬大,一看便知絕非中原人士。
四個大漢服飾分別以赤青橙黑四色為區別,各個臉上神情驚慌,對著女子低首道:“小姐安好?”女子婉然一笑,可謂是傾國傾城,而後對著其中赤衣大漢就是一巴掌,喝道:“你們再晚一點,就給我收屍吧。”說罷忽而嚶嚶啼哭起來了。
一旁三個大漢見同伴被打,或許早就習以為常了。各自臉上的驚慌並不是害怕被打,反倒像是純粹對小姐安危的擔心。
赤衣大漢更是把頭埋的不能再低了。
林尋見被晾在一旁惱羞成怒的嚴樊,忍不住要笑出聲來了。
嚴樊也忍不住了,自己何時受過這等侮辱,竟然被一個晚輩調戲,頓時怒不可遏,大喝道:“姬無霜,老夫今日必要擒你回西城,叫你娘親自上門領人。如果不依,休怪老夫替她清理門戶!”
四個大漢見嚴樊發話了,轉過神來直直瞪著嚴樊,姬無霜嗬嗬一聲,吐了吐舌頭笑道:“師叔,不好意思哈,其實救這小子就是娘親的意思!赤狐,青羊,你們萬萬不能傷了師叔哦!師叔年紀大了,身體不好。”
當姬無霜說出這話的時候,可見嚴樊的臉色已經如同豬肝色了,嚴樊身為西城之主,隱隱位居四大財神之首,就是姬無霜她娘見了自己也得畢恭畢敬的,當下卻被一個小丫頭氣個半死,雙手食指一伸,數道銀絲旋轉著飛向姬無霜。
赤狐眼疾手快,飛身起來直接伸出右手,要赤手去抓那銀絲。
嚴樊心道這廝莫不是個傻子?天絲羅網雖然看似輕柔無鋒,實則暗藏殺機,這廝直接用手抓就算不死也要重傷。被卷在地不得動彈的林尋也是一般想法,莫非這瘋女人的手下也是瘋子?
果不其然,交鋒過後,赤狐失足跌倒在地,隻見他右手血肉模糊,臉上因疼痛而扭曲,嘴角卻含著一絲癡笑。林尋心想這廝不是瘋子就是傻子,想無奈的搖搖頭,卻發現自己的脖子也被纏的死死的,不要說搖頭,就是點頭都困難!
自己現在就像一隻待宰的羔羊,一邊嚴樊是要現在就殺,另一邊姬無霜是要帶回家再殺。不過林尋倒是希望被瘋女人帶回家再殺,至少多活一刻就有逃跑的機會,若是落到嚴樊手上,絕對是一掌斃命。
一想起剛剛嚴樊的眼神和出手,林尋就感到頭皮發涼!
隻是現在看情況,瘋女人這邊雖然人多,但是形勢也並不樂觀。
對麵的嚴樊也是哈哈大笑,癲狂至極,哪裏還有半點宗師風範!再一看,嚴樊雙手銀絲盡斷,垂落一地,麵目猙獰的罵道:“你這小潑婦,跟你娘一個浪性,竟敢毀老夫天絲,嗬嗬,你們誰都別想走出西城。”
本來嚴樊顧及顏麵,也念及姬家關係不願為難姬無霜,隻想喝退她不再生事。誰知自己天絲羅網被一個三腳貓毀去,臉麵全無,當下也無所顧忌,破口大罵起來。如若不是嚴樊尚有一絲理智,必要暴走殺上順天府,鬧的姬家雞犬不寧!
姬無霜也不料嚴樊如此激動,小臉被氣的羞紅,喝道:“嚴樊,虧我還叫你一聲師叔,誰知道你倚老賣老,百般詆毀於我,我,我跟你沒完。”三個大漢趁此間空隙架回赤狐,又退到姬無霜身後。
見姬無霜氣大,青衣男子上前一步,叫道:“嚴樊老兒,按輩份,你還要叫俺家主子一聲師姐,而你卻如此仗勢欺人,以大欺小,多次辱俺家主子和小姐,又傷俺家兄弟,今天俺倒要領教領教西財神的本事。”
青羊算是四兄弟中比較瘦弱的了,生得尖嘴猴腮,著一身青色水貂皮,腰環上別著一雙紫金鉤,全然不懼嚴樊淫威。其實這時的嚴樊也是精疲力竭了,再加上多次受挫,完全是一股邪氣撐著。
正是嚴樊這股邪氣,反而托出青羊的一派正氣。
青羊取下紫金鉤,左右一掄,笑道:“俺讓你三招。”
嚴樊叫了一聲:“找死”,隻是一瞬,就來到了青羊麵前,青羊驚愕之餘,忙下意識躲閃拆招,不料肩膀卻被嚴樊雙手抓個正著。嚴樊隻是用力一拉,“喀”的一聲,青羊的雙臂就這樣被折斷了,接著一聲慘叫就被嚴樊擲了出去。
嚴樊雖然沒有了天絲羅網,出手看似簡單平常,卻招招直奪要害,功效往往出其不意。
要知道西域魔教囂張,東西商旅往來密切,其中高人更是無數。嚴樊能縱橫西城數十載,論計謀手腕絕非是其他三個財神可比的,即使天絲羅網被毀,一身武功也是不容小覷。
其實這青羊也並非炮灰人物,隻是因為赤狐拚命毀掉嚴樊的天絲羅網後,自認為嚴樊沒有什麼威脅,太過托大,這才導致自己一招被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