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牙坤見紫衣男子有些心動,道:“東財神給了你多少錢?我給你雙倍。”
紫衣男子冷哼一聲,笑道:“他給的你給不了。”
林尋知道紫衣男子所說不假,卻聽金牙坤笑道:“論錢財勢力,我是比不上東財神,但是,我有法子讓你兩麵通吃,穩賺不賠。”
紫衣男子心想這胖子定是故意拖時間,當下斜眉一皺,道:“不聽你亂扯。”
金牙坤一急,吼道:“你不想知道東財神的死穴?”至於什麼死穴,金牙坤完全是胡說八道,隻求能多拖住紫衣男子一刻。
紫衣男子心中卻是衡量百般,他也曾有過這樣猜想,心道:“若是自己套出話來,掌握了東財神的把柄,那自己豈不是富可敵國,呼風喚雨。”當下這一掌也不劈下,冷笑道:“說來聽聽。”
金牙坤嗬嗬一笑,道:“騙你的。”
紫衣男子臉皮發脹,笑道:“那就先殺你。”話音剛落,紫衣男子不覺頸上一涼,向後瞟去,隻見喬月站在身後,七尺長劍架在肩上。
原來釋家奴正與喬月爭執,不料紫衣男子隻管追殺林尋,卻不來助拳。釋家奴方才反應過來,被紫衣男子利用了。
釋家奴一想通,隻覺不爽,作了他人嫁衣還罷了,若是真栽倒在一個丫頭手中,這傳出去了,自己也不用要這張老臉了!於是更不願糾纏,釋家奴雖然打不過喬月,但是要逃走卻也不難。
釋家奴身為明教長老,縱橫江湖數十載,如果沒點跑路本領,早就被錦衣衛和東廠抓去了。釋家奴拿手絕技就是那火藥破木之法,當下拔起幾棵老鬆,疊牌九般的堆起兩丈高,將黃泥路堵死,咻的向南逃竄而去。喬月不曾見過火藥,心中吃驚,猛然見眼前一花,濃煙一散,釋家奴早已不見了蹤影。
喬月回頭一看,才發現林尋二人情況不妙。
喬月製住紫衣男子,也是心累,今日剛剛下山,就遇到這夥黑衣人,兩度糾纏還要殺人,當下不悅道:“又是你這歹人,不能饒你。”
紫衣男子四下一瞧,哪還有釋家奴半點影子,頓時明白幾分,縱然他修養再好,也不禁大罵道:“老匹夫害我。”
喬月正要一劍拍昏紫衣男子,卻聽林尋道:“月兒姑娘,不要傷他性命,我有話要與他說。”
林尋方才聽得金牙坤一陣胡說,心中便有了主意。林尋心道林湘兒能否得救,全在此人身上,當下指著金牙坤道:“剛才他並未騙你,你的確可以兩麵通吃。”
紫衣男子疑心頓起,生怕林尋二人又有什麼鬼主意,冷笑道:“你休得再說。”
林尋見他不信,道:“我告你一法兒,回去之後林季和必然不會為難與你。”
紫衣男子不語,林尋接著說到:“隻要四個字,林季和便萬事依你。”
紫衣男子見林尋不像開玩笑,這句話誘惑之大,當下神色一怔,訝然道:“此話當真?”
“你就說西城潛龍,林季和便知其意了。”
紫衣男子生怕念錯了字,吞吐重複道:“西城潛龍?”
林尋接著說道:“你再告訴他,不得為難林湘兒,不然西城潛龍就不再是秘密了。”
紫衣男子雖聽不懂,忙點頭稱是。其實紫衣男子一聽這“西城潛龍”四字,便知其中大有玄機,哪有不應之理,心中早已開始盤算怎麼從林季和手中撈一筆了。
喬月見紫衣男子答應,收過長劍別在身後。紫衣男子一日兩次被同一人所挫,心有不甘,隻得冷笑道:“如果還有下次,尋爺,還是那句老話,別怪我。”
林尋也是笑道:“不會有下次了。”這話卻是不假,若是這紫衣男子帶到話,那林季和必然要重新考量一番;若是紫衣男子貪心,私借“西城潛龍”一事敲詐林季和,那麼林季和的手段也不差。
林尋思前想後,這是當下唯一的萬全之策了,隻求紫衣男子能趕在林季和下手之前。
如今,林尋絕對不能落到任何一方勢力手中,自己就是拯救林湘兒的最後一塊砝碼。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若要保全自己,也隻有那天子門下|順天府和應天府兩處國子監了。
紫衣男子和一眾黑衣人落荒而去後,林尋隻得答應金牙坤同去應天府國子監了。喬月剛剛下山,無處可去,非要同去那國子監。
喬月雖然武功高強,但是入世未深,隻知拿劍殺人便是壞人,不分黑白。林尋又不知這女子來曆,更是百般提防,所幸這女子好像並無害人之心,一路上也是平安。
這一日,三人剛進應天府,也就是後來的南京城,立即尋了一家酒樓歇息。
這酒樓的確不同於山野小店,味道自是不一般。金牙坤見肉便吃,見酒便喝,林尋見那兩人吃的正香,卻是想到如今有這來路不明的喬月跟隨,甚是不安,自己這一月裏各種驚心動魄,讓他不得不謹慎。
林尋尋思再三,當下說道:“月姑娘,這裏是應天府,這頓飯之後我們就此別過。”
喬月正大口吃肉,還來不及抹嘴上的油,抬頭叫道:“什麼意思?”話語之間已有哭意,“你們跟師傅一樣,也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