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1 / 2)

天高地闊,萬裏無雲,火紅的太陽紋絲不動的高掛在天空,無情的炙烤著大地的一切,放眼望開,連空氣都泛著氤氳。在一望無際的隔壁沙漠中,緩慢的行走著一隊人馬,除去走在前麵幾位穿著官兵服飾的人騎著馬兒,其餘跟在後麵的十幾人都衣衫襤褸,手腳帶著鐐銬枷鎖,艱難的向前方邁著步伐。“都給老子精神點,別磨磨蹭蹭,老子可不想耽誤了交接時辰,走不了道想永遠留在這沙漠中的,就盡管停下來,像你們這樣作奸犯科之徒,死再多都不足惜”騎著馬兒走在隊伍最前方的一名官兵大聲吆喝著,並用鞭子抽了抽座下喘著粗氣的大馬。後麵的一行人一聽,又似回光返照般勉強加快了一些腳步“李哥,還有多遠的路程?這金礦所在地也太偏遠,咱這已經趕了一個月多的路,還沒到啊?”其中一名較為年輕的官兵向走在隊伍最前麵的人問道“快了,你這第一次上路難免有些不適應,你李哥我這都來來回回五六年了,再往前麵走一點有個歇腳的地方,可以喝上水,你去督促督促,咱再快些趕路”那名喚作李哥的男人對年輕官兵說道“好嘞”那名年輕官兵聽了李哥的話,調轉馬頭走到後麵串成串的犯人隊伍中,也不管是誰,舉起手中的鞭子便狠命往下抽打著,“快點快點,說你呢,快死了怎麼地,走!”。。。。。。這麼又行走了半天,總算在傍晚看到遠處出現幾間土房,說是土房。也不過是幾堵土牆,不知經曆了多少歲月,如今早已經破舊不堪,隻一些有房頂,其餘早就隻剩一些半矮的殘亙斷壁,土房前麵插著一根大旗,也早已化作一塊破布,迎風呼呼的作響,一隊人馬緩緩走來,早有一位年近六旬的老翁在門口等候。“李官爺路上奔波辛苦,裏麵已備好茶水,趕快進去歇歇腳吧”“好說好說,我說老張,咱倆這麼多年交情,你還這麼客氣作甚,來來來一起進去喝幾杯,你們去把馬兒安頓好,今晚就在這裏住宿,犯人一定要看到,出了一絲差錯,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說著攬著那六旬老翁有說有笑便進了那間屋子。此地名作砂岩,是王朝開采金礦的主要礦源之一,地處巴蜀極北荒漠地帶,這休息處便是王朝官府在此設立的驛站,由一名叫張有才的人負責招待,運輸進來的糧食水草或運出的金子都必須再此休息一晚,以便趕路。而被發配至此的罪犯,便是礦產的主要人力,以無休無止的勞動作為懲罰,在那裏度過他們的餘生。此時天色漸晚,犯人們都被栓牢在邊上的矮房子裏,一名官兵提著一桶水走來,一看到水,所有人眼睛都瞪的雪亮,在沙漠中行走了一天,眾人早已**交加,又懼那官爺手中的鞭子,誰都沒敢吭一聲,想來已經有不少人都已脫水,嘴唇幹裂,此時看到有水,哪裏還有不想喝的。那官兵隨意把桶往地上一放,頓時灑了不少水出來,看的眾人又是一陣緊張,生怕水再少點便喝不到。那官兵看著眾人的反應似乎很滿意,一隻腳搭上了桶邊,環視了一圈說道,“是不是很想喝啊?別急別急,都有份,現在從左邊開始,每個人跪著過來喝,聽好了隻能用舔,都給我老實點,不然我這腳一使勁兒,那就。。。。。。”他停頓了一下,看了下最左邊的一個人,“過來”,那人趕忙用膝蓋摩擦著地板到了官兵跟前,哈巴狗似得盯著官兵手裏的水瓢,那官兵舀了半瓢,遞到他嘴前,他便伸出舌頭去舔,生怕動作慢了不給喝,可舔起來的水又那麼的少,恨不得舌頭能勾起水來,不經意的頭便越壓越低,“哈哈,對對對,就是這樣,”那官兵似乎很滿意,接著又拉下臉來把瓢裏剩下的水往他臉上一潑“你們他媽也有今天,當初那股子狠勁去了哪?你是殺人犯,你是強盜,你也是殺人犯,你們******都該死,媽的要不是有差再身,我早就殺了你們,還有你。。。”他指了指中間的一位年輕人,眼神中充滿了鄙夷“**犯,哼,老子這輩子最討厭**犯,******人渣。”“我沒有、、、我是冤枉的、、、”房間中響起了另外一個聲音,那人看上去莫約二十來歲,此時雖麵龐汙濁,眉宇間卻透著清秀,聲音聽上去卻很微弱,他盯著那名官差又輕輕的說道:“我是冤枉的、、、”“我呸,來這裏的每個人都說自己是冤枉的,******老子看你個斯斯文文的書生,怎麼就能做出這檔子勾當?還他媽敢做不敢認,你個畜生”他走到那為年輕人麵前,把瓢舉到他的麵前,“是不是很想喝啊?”呸-說著完瓢裏吐了一口痰,接著用命令的口吻說道;“喝,畜生”“我是人,我不是畜生,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那書生說到後麵,幾乎是嘶聲力竭的在吼,他眼神有不甘,有憤怒,唯獨沒有屈服。“我去你媽的老實點”那官兵狠狠照著他的肚子踢了一腳,書生頓覺一陣鑽心的疼痛,趴在地上縮成了一團,嘴裏任在喃喃的說著;“我不是畜生,我是冤枉的、、、”“媽了個巴子,我讓你嘴硬,哥幾個,把他給我吊在外麵,”他衝門外守夜的幾個官兵一喊,複又說道;“不許給他水喝,你要是能撐過今晚,我就承認你是個人”夜裏的月光把大漠照的雪亮,月兒底下的一間馬廝裏,有一名年輕人雙手被反綁著吊在房梁上,僅夠腳尖能觸的到地麵,他看上去很羸弱,此時身體想必被拉伸的疼痛難忍,正努力的用腳尖踮著地麵,好分擔一些手臂撕裂的痛苦,他的嘴唇此時已經幹枯的開裂,麵上也毫無血色,額間因疼痛不時滲著汗水,眼皮拉攏著不顯生氣。四周偶爾呼嘯的風沙,略過他的身旁似在為他悲鳴,“就這樣死去罷”他心裏想著,艱難抬頭看了看月亮,是那樣的皎潔,那樣的令人向往,他似乎感受到了什麼呼喚,嘴角現出一抹解脫的微笑,緩緩閉上了眼睛把臉沐浴在月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