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真聽罷,也很無奈,沒辦法,不知為何師父一直都不肯收至元做徒弟,師弟雖說算是達摩堂的弟子卻沒名沒分,就連其他堂弟子也都隻稱呼他為藥堂小沙彌,達摩堂就至真師父一個弟子,更不可能讓枯嗔禪師收至元,那輩分可就亂了,難怪他對師父一直心生怨言。
“師父走時有沒有吩咐其他事?”
至元想了想,應道:“就囑咐我們多采摘些治療秋咳的草藥,”接著撓撓頭又想了想:“對了,還說首座這幾日身體也有些不適,讓我們多留意能否采摘到些山藥、黃精什麼的回來。”
至真原本正在用木瓢裏的井水洗臉,一聽到師弟的話,咣當一聲將木瓢打翻在地,瓢裏的涼水濺了他一身。
“師弟,你剛才說師父囑咐我們采補藥是因為師祖身體不適?”
“對啊,”至元沒想到師兄能有這麼大的反應,愣在了那裏。
“師父有沒有說嚴不嚴重?”
至元撓撓頭道:“身體不適不是很正常嗎?”他天天在藥堂守著,見到各種各樣身體不適的,加上他年紀比較小,自然覺得這種事很正常。
可至真不一樣,他自小在枯嗔禪師身邊長大,和師祖的感情就像祖孫一般,以前從未見過師祖有過身體不適需要服用補藥的時候,不過師祖年事已高加上這兩年蒼老的很快,所以才會讓他聽到師祖身體不適後感到緊張。
他知道問也問不出來什麼,還不如自己去看,趕忙拿起布子劃了幾下臉上的水珠,甩手便向後堂快步跑去。
邊跑邊回頭道:“師弟,我去後堂看看師祖,你先將進山的工具準備好等我。”
不一會兒人便沒影了。
至真一路狂奔,跑到首座禪室門前停了下來。
還沒等敲門,便聽見了陣陣蒼老的咳嗽聲,他臉色一緊,便趕忙叩門,道:“師祖,徒孫來看您了。”
過了片刻,屋內傳出了一陣虛弱的聲音,
“是至真啊,快進來吧。”
至真推門而入,快步走到禪室內堂,便見到師祖枯嗔禪師躺在木榻上。
他趕忙上前,隻見師祖麵色無華萎黃,眼神黯淡無光,皮膚也很灰暗,臉上的皺紋觸目驚心。他抓起師祖的手,師祖的手居然也是冰冷異常,甚至有種粗糙起皮的感覺。
至真自小便受師祖耳濡目染醫術,加上這兩年時常跟隨師父恒色出寺懸壺,雖不能說精通醫術卻也略有小成。
眼下看師祖的狀況,哪裏是身體不適那麼簡單,根本就是氣血虧虛引起的五氣早衰之症。
看著師祖萎靡的神色,至真很是心痛,前些日子他都跟隨師父在山下救治村民,回來之後便一直進山采藥,就連晚飯都是師父做好送到這裏,這麼長時間都過去了,他都沒有想到過來看師祖一眼,想到此處,心中就像打了五味瓶一樣酸澀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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