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葛大壯口稱,爺,這葛大壯所說不知是真是假,他如何說,我便如何講。據葛大壯口稱,他吃壞了肚子,請假外出如廁,起身之後竟虛脫了,不辨方向,著急歸隊,卻越走越遠。”
“待他發現方向不對想回轉時,卻發現前方有二人迎麵而來,葛大壯不知來人是敵是友便躲避觀察。待來人近了,葛大壯發現不知為何二人皆一絲不掛,一人背負一人,背上之人手裏攥著一支二尺長的大煙袋鍋。“
“那葛大壯平日也吃煙,也有一支銅煙袋鍋,卻隻有一乍來長。葛大壯平日向往別人的大煙袋鍋,便留心觀察別人此物。當夜葛大壯識得那支二尺長的大煙袋鍋原本在金國大營見過,乃是金國王子朵兒紅之物,煙鍋乃是黃金打製,煙嘴乃是碧玉雕刻,煙杆是上等的金絲楠木。”
“故而葛大壯認定來人必是金國王子。據他所言,愛新金國兵困大淩河城時,餓死官兵百姓不計其數,城內斷糧,人相食,葛大壯便在城內。葛大壯心內激憤,挺身而出以腰刀手刃愛心金國護軍一名,生擒愛新金國王子一名。”
孫一好奇心陡起,“這麼說這葛大壯還是英雄了?”
賈道士點點頭,“依他所言,確實如此。據葛大壯所言,為了給死去的弟兄報仇雪恨,他才有禽獸一般之舉。”
“不過”,賈道士話鋒一轉,“葛大壯所說的那支黃金煙鍋、金絲楠煙杆、碧玉煙嘴的二尺大煙袋鍋卻誰也沒找到。還有,當時三人之中武器隻有葛大壯的一把腰刀,而死去的愛新國護軍屍體卻不是刀傷。”
耿秀才急急地詢問:“道長道長,那被辱之人究竟可做實是建奴王子?”
賈道士回答:“李廣的人馬中有反水的愛新國士卒,皆指認那人就是愛新國第十四王子朵兒紅。”
耿秀才仰天大笑,“建奴活該有此一報!爾等殺我黎民,辱我妻女,掠我牛羊,今日老天開眼了,哈哈,哈哈哈,我耿雁山佩服這位葛義士!”
賈道士當頭就給耿秀才一盆冷水,“葛大壯臨陣逃脫,死罪難免!”
孫一微皺著眉頭問賈道士:“這件事朵兒紅那邊怎麼個說法?”
賈道士回答:“愛新國王子朵兒紅此事之後神智時而清醒,時而糊塗,怕是要瘋掉了,沒個說法。”
孫一眉頭皺得更深了,“真得要瘋?”
賈道士點點頭,“前線戰報如此說的,我就是原話轉述。”
耿秀才搖搖頭,“不是說他還能指揮商隊作戰嗎,怎麼可能瘋掉?”
賈道士笑一笑,“他不僅能指揮商隊打仗,還知道向我們的士卒討要水楊丹治頭疼,有意思吧?”
耿秀才恍然大悟,“原來道長早有察覺。”
賈道士大度地擺擺手,“早有察覺說不上,隻是這事實在蹊蹺。怎麼樣,耿秀才,你我聯手查它個水落石出如何?”
耿秀才腦門上的布條汗漬浸著血漬,瀟灑地衝賈道士一作揖,“學生自知身份,敢不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