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非典(2 / 2)

4月12日,世界衛生組織將北京列入疫區。

4月13日,中國決定將非典列入《中華人民共和國傳染病防治法》法定傳染病進行管理。

從此大規模地公開防治展開,由此以後官方公布的數字應當是及時可信的。

分析這些數據,可以得出明顯的結論:盡管各項防治措施被迅速落實,可能受感染的人數數字在四月份依舊直線上升,在四月20日到26日達到頂峰。可以推理,北京的氣溫很可能是主導因素。

4月20日,北京市公佈的非典確診病例數從前一天的37例增至339例,疑似病例增至600人以上。

同日政府宣布,五一“黃金周”暫停施行,北京多所高校停課。

4月23日,財政部公佈中央財政20億非典防治基金的用途。

同日,北京市宣布全市的中小學從二十四日起停課兩周。

4月26日,民政部與衛生部聯合發出緊急通知,要求死於傳染性非典型肺炎患者的遺體要及時就地火化,不得舉行遺體告別儀式和利用遺體進行其他形式的喪葬活動。

而在崇禎十七年,李自成的隊伍就是在這個瘟疫高峰期進入的北京城。

4月21日(陰曆三月十五),農民軍抵達居庸關,明軍不戰而降。

4月22日(陰曆三月十七),農民軍進高碑店、西直門,以大炮轟城。

4月24日(陰曆三月十九),清晨,兵部尚書張縉彥主動打開正陽門,迎劉宗敏所部軍;中午,李自成從德勝門入,經承天門步入內殿。

如果假定崇禎十七年的瘟疫和2003年的非典遵循同樣的天氣溫度曲線,則可以想象那幾天瘟疫在北京大爆發的情景,於是則不難理解為什麼朱由檢事前會決定堅守北京,李自成會輕鬆入城,也可以合理推導出農民軍一入城立刻被瘟疫感染,造成戰鬥力大幅下降。

在2003年,可能受非典感染的人數數字在達到頂峰後直線下降,其下降的陡峭程度與上升過程完全一致。

5月9日,北京宣布,北京非典病例呈大幅下降趨勢。醫務人員的非典感染病例4月21日到5月1日每天平均是15.81人,5月2日到5月8日,平均每天6.3人。

5月19日,北京非典新增病例數降至個位數。

6月10日,北京連續三天保持確診病例、疑似病例、既往疑似轉確診病例、既往確診病例轉為疑似病例數均為零的“四零”紀錄。

6月14日,世界衛生組織解除對河北、內蒙古、山西、天津的旅遊警告。

這裏當然有政府和民眾公共努力的成果,但是人為因素和天氣因素所占比重不得而知。

崇禎十七年朵兒紅進入北京是6月6號。隻能說,滿清命真好,正好趕上了瘟疫的自然結束。

之後朵兒紅下令將北京內城全部清空,改作駐紮八旗的“滿城”,漢人不得入內。這一舉措無疑徹底阻斷了瘟疫的傳播。

即便如此,清軍也不敢深入疫區,或者說無力深入疫區。自陰曆五月到十月,清軍一反軍事常識,沒有乘勢對南京發動進攻,南明政權乘機建立。

乾隆皇帝為凸顯滿清“得國之正”,“罕與倫比”。大筆一揮,人頭落地。崇禎十七年間的北京大瘟疫就在清史裏消失了,後世隻能在野史中窺見一二。

英文中稱曆史為history,就是“他的故事”。所謂的清朝正史,不過是乾隆皇帝給你講述的一個“他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