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不需要多,從想入非非到痛徹心扉,一場足夠。”
頒獎結束時,顏玨才發現自己錯過了妖孽二十幾通電話外加八條短信。也幾乎同時,她被告知校長宴請讚助商的飯局裏自己同樣是“不能缺席”。就在這時,鈴聲再次響起,顏玨邊往大廳走,邊接通了妖孽的電話。
“我回不去。”
“你什麼時候回來?!”一接通,兩人同時開口。
“那你什麼時候能回來……”妖孽的磨牙聲很明顯,顏玨笑著把手機換到左手,右手朝等在遠處的文景擺擺,“你數滿一萬隻羊我就回去了,我還有事,回家說。”連抗議的機會都沒給,她直接切了電話。
“你家妖孽打來的?”大廳圓柱旁,文景手插著褲兜朝顏玨擠眉弄眼。
“你又知道。”顏玨一臉大仙兒你真明察秋毫的表情,直接推文景推上了停在門外的大巴。宴請貴賓,地點自然不在學校。
上了車坐穩位子,顏玨本打算拿剛買的那本書打發下路上的時光,誰想書隻在手裏停了一秒就被文景一把搶走。
“說實話,除了人不靠譜點、嘴巴碎點,吃的多點外,妖孽怎麼也算個成功人士,你真沒考慮過嗎?況且你倆都一起住了那麼久了。”她嫁不出去,文景比她還急,“顏玨,看我眼睛,我說認真的呢!”文景最不喜歡在這個問題上逃避的顏玨。
“看了,‘真’有眼屎,早上忘洗臉了……”輕飄飄擋開文景的手,顏玨拿回書,低頭。
文景:“……”
二十分鍾後,國脈飯店門前,下了車的文景抿抿嘴,“真不行?”
隨行的同事已經陸續進了飯店大門,被文景堵著的顏玨有些無可奈何,“戀愛真太耗體力了,您老先容我偷兩年懶,行不?”
說到底,愛情不需要多,從想入非非到痛徹心扉,一場足夠。愛也沒想像中那麼沉重,愛過後的休養生息,耗時耗心而已。在愛情這件事上,顏玨的固執文景怎麼不懂?她心一抽,“行吧,不逼你,但哪天恨嫁了,別忘了我家老程那兒留著大把的備選給你就行!”
國脈正門前種的兩棵國槐樹齡都過了百年,一陣風吹過,龐大的樹冠在頭頂沙沙作響。顏玨站在樹下,輕搖著文景的手,“哪敢忘?”
文景的話她不敢忘,而之後飯桌上發生的那幕,她更忘不了。
當時,她正端著高腳杯,興致缺缺。
水晶杯裏倒的是法國紅,波爾多產的赤霞珠帶著異域的浪漫與風情,釀成一道濃鬱的酒香,纏綿鼻端,像情人間的深吻,還沒喝人就有了幾分醉意。
正聞著酒香的顏玨突然被校長叫住,“小顏啊,你是咱們學校唯一一個連續三年拿了一等讚助金的人,怎麼樣?不和咱們厲總丁總表示下?”
校長是個五十多歲的瘦子,笑起來笑容可掬,但蓉大人都知道:校長一笑、必有所要,此時的校長就在朝顏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