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6章(1 / 1)

方口水晶杯盛著斑斕的烈酒,被丁昭東一孟子灌進顏玨嘴裏,滿口腔都是辛辣,可辛辣過後,她又覺得興奮、刺激,更解脫。於是原本是來找人的顏玨就這樣和丁昭東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來。

旁邊的水蛇腰見兩人自己喝的盡興,掃了下沒趣,罵了聲後就到旁桌去兜攬生意了。顏玨揚手又叫了杯伏特加,轉身醉眼惺忪的朝丁昭東舉杯,“丁昭東,厲錚就是個王八蛋,他把我一個人丟在蓉北,五天,五天了。不聞不問。”顏玨晃晃頭,眼眶發熱,“他以前從沒這樣過。我還記得有次他出差,去外地三天,隻電話我倆就通了快十個小時。那時候我想他,白天他沒時間,我倆就晚上打電話。有時候說困了,我們就抱著電話睡著了,第二天天亮時,電話還是通的。”

“別******和我說什麼有輻射,對身體不好什麼的,抱著電話我至少知道他還在,我們雖然隔著千裏,可還能聽到彼此的聲音。現在呢?他一個電話都沒給我打過,手機關機,連他媽媽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兒。我從來沒嫌棄過他的耳朵,也不在乎他是不是有一手好字,能不能抱得起我,我隻想要他這個人,他怎麼就不懂呢?”

顏玨在無聲的哭,丁昭東就這麼看著她無聲的哭,自己則一杯杯的灌著酒,喝完一杯,他看似清醒的說,“顏玨,你不懂,男人總要有擔當,我們哪個有擔當的老爺們兒不想給自己的女人光明正大的幸福。”

顏玨甩甩手,“和光明正大有半毛錢關係,我和厲錚又不是地下情。”

她低頭,眯眼看著杯裏的殘酒,“我啊,我現在就想知道她現在在哪,然後我奔過去,揪著他脖領子問問他‘厲錚,我不嫌棄你耳朵是全聾還是半聾,也不嫌棄你胳膊有沒有力氣抱起我,我他媽就想問你一句,我想嫁你,你娶不娶!’”

丁昭東也喝大了,朝顏玨豎起大拇哥,“顏玨,你是這個,你是女人中的這個,我這個男人都比不上你,我是孬種,我連一段感情我是不是愛了都沒鬧明白。”

顏玨喝的真高了,她搖著杯子湊近丁昭東,“丁小賤,丁大少,沒想到啊,厲錚說你是情場高手,可你也有在感情上栽跟頭的一天,是哪家的姑娘,讓你如此動心啊?”

被問的丁昭東嘴唇抿緊,半天沒吭聲,到後來吭聲了,也隻是說了句,“喝酒!”

於是他們真就這麼一杯杯的喝了下去,喝到什麼程度他們自己已經不清楚了,丁昭東隻知道歪歪坐在自己旁邊的是他心中的那個“她”,而丁昭東也成了厲錚的影子在對顏玨笑。

丁昭東放下杯子,俯身朝顏玨壓去。顏玨也就勢閉上了眼睛。

“啪”一聲的巴掌響倒是脆實,丁昭東嘀咕一聲“冬冬你怎麼打我”後,歪頭睡在了一旁,而扇巴掌的顏玨倒清醒些,她眯著眼睛,“厲錚的嘴才不會那麼臭呢。”

接到電話,文景就要程北望陪她去了酒吧,趕到時,顏玨和丁昭東已經醉的不省人事,兩人歪歪扭扭各占了沙發一隅,倒是相安無事。文景盯著睡著了還直咋嘛嘴的顏玨直搖頭,“虧她醉成這樣還能打到我手機上,奇才!”

奇才被文景帶了回去,丁昭東也由程北望打了電話,聯係了家人接走了。

回程的車上,文景瞧著睡夢裏還在皺眉的朋友,心疼,“北望,怎麼顏玨的命才剛剛開始好起來,就遇到這種事了呢?”

開車的程北望抿嘴沒接茬,半天後才說,“老婆,我們要好好的。”

是啊,失去幸福機會的人隻能遙遙嗟歎過往的幸福,而擁有幸福的人們該做的就是珍惜眼前。

文景提前給顏玨吃了點解酒藥,所以第二天醒來的顏玨並不頭疼,隻是盯著四周略顯陌生的環境,她的第一反應還是,“厲錚,是你接我回來的嗎?”

“顏玨,你也該醒醒了。”文景起的早,聽到聲音從外麵進來,“這裏是我家,厲錚已經走了,他走是希望你幸福,可你瞧瞧你現在的樣子,別說幸福了,活著就是個行屍走肉。就你這樣,真等哪天厲錚耳朵好了,回來了,你還能和他在一起嗎?”

“文景,你的意思是,厲錚還可能回來?”顏玨像抓到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的人,眼睛發著神采。文景走過去,拉起顏玨身上的被子,“我不知道,我就知道兩點,第一,你有多愛他,他就有多愛你,你多在乎他,他就多在乎你,第二,現在的醫學這麼昌明,耳疾應該不難治吧。”

文景盯著臉上重新恢複神采的顏玨,鼓勵的說:“所以,顏玨,你現在隻有用積極的態度去生活,才有可能等到厲錚回來,我想在某個角落,他肯定在看著你呢。”

顏玨點頭,以前她不信任何信仰,但此刻,她的心中多了某種信念——隻要等,一定能等到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