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鎮以河成街,橋街相連,依河築屋,深宅大院,重脊高簷,河埠廊坊,過街騎樓,穿竹石欄,臨河水閣,水鎮一體,呈現一派明潔的幽靜,是江南典型的“小橋、流水、人家”石板小路,還有清清湖水的氣息,這仿佛都在提示著一種氛圍——安寧。而這麼安寧平靜的地方就最適合隱居了。
在烏鎮的一隻小船上,一個船夫正撐著船,一對年近三十的夫婦相倚在船頭坐著。男的拿著一把寫著李白詩句的扇子,相貌溫文儒雅;女的清麗脫俗。那女的對自己的丈夫輕聲道:“天哥,這裏的風吹得我很舒服啊!”“是啊!這裏的確很舒服,很安寧。這與江湖上的刀光劍影、腥風血雨相比舒服多了。”那男的也對自己的妻子輕聲道,“能和英妹在這麼安寧的地方過日子,真的是我前世修來的福分啊!”夫婦二人相視而笑。其實他們就是名震江湖的“白麵神劍”孫嘯天和“蜀中仙子”唐瑛夫婦。
過了一會兒,他們離船上岸。他們走進一間客棧“客官請坐。”店小二招呼他們坐下。“店小二,這裏有什麼好吃的,給我上幾樣來。”唐瑛道。這時候,一個十二歲左右的白衣男孩帶著一個十歲左右、哭紅了眼的藍衣男孩怒氣衝衝地走了進來。藍衣男孩望向一張桌子上的兩個儒生打扮的男子,然後和白衣男孩一起走了過去。白衣男孩問道:“就是他們倆嗎?”“是的,就是他們騙了我爹給娘治病的錢。”藍衣男孩答道。白衣男孩望著那兩人怒道:“你們倆居然敢行騙。快點把騙取的錢交出來!要不然我就不客氣了!”“你這個乳臭未幹的小子,居然敢管大爺我的事。活得不耐煩了嗎?”較為年長的那名男子道。這兩人都瞪著白衣男孩。白衣男孩再怒道:“既然你們不肯,那我就不客氣了!”他示意叫藍衣男孩走開一些,然後馬上一拳向較年少的男子先招呼去,再補上一腳,他這兩招都能看出來是有招式的,旁人一看就知道他是練家子。可是,這兩下都被對方擋住了。那人站起來一陣猛拳向白衣男孩擊去,又快又狠。白衣男孩身法雖快,仍是在幾招之內就被擊中,摔倒在地上。
孫嘯天看不過去,站了起來。唐瑛抓住他的手,用僅他們倆能聽到的聲音道:“我們不可以出手,以免暴露身份。”孫嘯天用另外一隻手回握唐瑛的手,望著她,微笑著輕聲道:“我有我的辦法。”他走近白衣男孩,把男孩扶起來,幫他拍一下身上的塵土。與此同時,他的嘴巴靠近男孩的耳朵。若是高手在場,就會發現他的嘴巴輕微地動了幾下。不一會兒,他就走開了。白衣男孩又用同樣的招式進攻。那人打算用同樣的方法擋住,但是男孩突然變招攻擊他的下盤。那人被擊中,馬上打算又用一陣猛拳回擊。白衣男孩這次居然輕鬆地側身避開了,趁機一腳擊中那人的頭,使他倒地。另外一人接著與白衣男孩交手。白衣男孩似乎已經看穿他的招式,輕易就避開了,還巧妙地把他掃倒了。這兩人見打不過白衣男孩,打算撒腿就跑。然而,白衣男孩腿跑得快,在他們背後各踢一腳。他們馬上倒在地上。白衣男孩馬上取下他們的錢袋。他們倆見局勢無法挽回,又怕白衣男孩再追究,慌慌張張地跑了。
“掌櫃!”白衣男孩道。“來啦!鄧公子有什麼吩咐?”掌櫃走過來道。白衣男孩從錢袋裏取出一些銀兩交到掌櫃手中,道:“這裏的銀兩賠你打爛的東西,還有給那位先生結賬。”他又領著藍衣男孩到孫氏夫婦這裏,道:“謝謝先生的幫助!沒有先生您的指點我就不能取勝了。”他又拍一拍藍衣男孩的肩膀,道:“快謝謝人家!”藍衣男孩卻好像在發呆。“不用感謝了!隻是舉手之勞而已。”孫嘯天道。突然藍衣男孩哭道:“嗚……我娘還是救不活,之前幾個大夫都說娘患了不治之症。嗚……嗚……”唐瑛看見他哭得如此傷心,想幫一幫他,便摸了摸他的頭,道:“你先帶我去看看你娘,我也是一個大夫,可能有辦法救你娘。”藍衣男孩一聽,馬上擦幹眼淚,用力地點了幾下頭。
於是,白衣男孩喚來船夫,他們四人乘船到藍衣男孩家裏。唐瑛本是蜀中唐門的弟子,雖對醫術頗有興趣,卻隻懂施毒解毒。但是,孫嘯天卻出生神醫世家,是孫思邈的後人。奇怪的是,他並不喜歡學醫術,隻把祖傳的醫書都給了愛妻看,讓妻子學,將來讓妻子傳給兒女。結果,唐瑛就成了精通醫術的人了。原來,白衣男孩名喚鄧文康,藍衣男孩名喚宋飛。不一會兒,來到宋飛家中。宋父問:“阿飛,文康,這兩位是?”“宋大叔,這位是大夫,旁邊這位是她的相公。”鄧文康道。“公子和夫人,請。”宋父道。宋父帶他們進入房間,唐瑛馬上為宋母診症。唐瑛發現宋母有發熱的症狀,右手受了傷,已經包紮好。她的手臂上有條不同尋常的黑線。帶著疑問,唐瑛果斷地解開了宋母手上的包紮。不看還好,唐瑛一看,這居然是一個黑中帶紫的傷口。可以看得出來,這最初隻是細細的一個孔,後來慢慢擴散。唐瑛道:“由傷口形狀來看,她是被什麼草刺傷了,而那種草有毒性。顯然,她是中毒了,雖然毒性不強,但是因為感染風寒,身體差,毒性蔓延得很快。”她又問宋飛道:“你母親近人有沒有去過什麼山林?”“有,她前幾天到餘杭鎮探望我舅舅,會經過個樹林。她也是回來之後才病倒的。”宋飛答道。唐瑛道:“那就對了。那個樹林裏生長著一些毒草。其中有幾種長著刺,不小心的人會讓它給刺傷,然後毒素就會侵入那人的身體。”於是,唐瑛拿出一把匕首,把傷口割開。黑色的血馬上流了出來。她又拿出一瓶藥粉,輕輕地撒了一點在宋母的傷口上。然後,她叫孫嘯天運功為宋母逼出部分毒素,再給她新研製的“百草護心丹”給宋母服下,然後施針先護住心脈。此時,宋母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接著,唐瑛寫下三張藥方,又拿出幾顆藥丸,道:“你每天讓她服下這些藥方裏寫的藥和這些藥丸,十天左右應該可以痊愈了。”宋飛放好東西,與宋父一起向孫氏夫婦跪下道:“謝謝恩公。我原意做牛做馬報答恩公。”“不必了,舉手之勞而已,快快請起。”孫氏夫婦道,言罷馬上要扶他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