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著,印心喚人拿來一個新的酒壺,他問道:“滿上了嗎?”奴仆道:“滿上了。”

他就笑著給施寧斟酒,邊說道:“我要和你把這壺酒獨占了,喝不完就不許走。”

施寧道:“那不行吧,我不會喝酒的。”

“沒關係,這是葡萄酒。”印心說罷,已經端起兩杯酒,好生放在施寧的手裏,“喏,祝你我長長久久。”

“好。”施寧笑顏逐開,又忍不住去瞧有沒有人注意他們倆個。

低頭喝罷,倆個嘴唇邊都還掛著嫣紅的酒水,就相視而笑了。印心十分意動,想要嚐一嚐那人唇上的美酒,可惜時候不對,太可惜了。

良辰美景,既有美酒佳肴,又有情人相伴,沒有比這更舒心的時光。在座的人,說說笑笑地說說笑笑,談情說愛的談情說愛,都察覺不到時光的流逝。

直到施寧醉酒了,大夥兒才感到時辰已經不早了。

施夫人瞧著靠在印心身上的施寧,說道:“今夜裏喝得太盡興,竟然不知不覺就這麼晚了,我看寧兒也醉了。不如我們改天再聚,今晚就此打住吧。”

印心道:“也好,夜已深,我也不敢多留你們。隻是寧兒喝醉了,天又這麼冷,還是不好讓他出去吹風,免得受了寒氣。”

施夫人聽著也對,可是怎麼辦,難道不回去了。

“好姐姐,莫要多想了,就把小公子留在千歲爺的府上住一晚吧,又不妨事。省的小公子來回折騰,隔壁鄰裏地,明兒一早再過去還不是一樣。”王興說道。

“這怎麼好意思,太打擾了。”施夫人有些猶豫道。

“又見外了不是,有什麼不好意思,什麼都比不上小公子的身體重要啊。”王興勸說道。

“那,那成吧,明兒一早我就叫安兒來接他回去。”施夫人想想也是,客氣啥呀,以後一輩子的隔壁鄰居,就當半個親人了。

“哎,不忙不忙,明兒再說吧,讓小公子睡個好覺才是正經。”王興笑著又說道。

事情就這麼決定了,王興親自把施夫人和施安送至門口去,臨走時還和施安交代了幾句,一來是讓他照顧好施夫人,方才也是喝了不少的,而來是關於錦衣衛的事情,施安要是想來錦衣衛,盡管找他王興。最後還有,給施夫人的兩壇子酒,也給好生送進去。

“王興啊,這怎麼好意思啊,安兒你可得謝謝你這王叔叔,他是為了你。”施夫人說道,險些又叫施安把王興送回去。

王興哭笑不得,不讓施安再送他,他說道:“成了,咱們就此別過,不用送來送去了。”

終於把人送進了門,不再出來了,王興這才哼著歌兒往回走。

印府裏邊,施夫人和施安走了以後,印心並沒有立刻就把施寧帶回房裏。他就是靜靜地坐著,抱著小情人喝著小酒兒,享受著這份安靜和溫馨。施寧也確實是喝醉了,可他還沒睡去,人事還是知道的,也知道印心在他身邊喝酒。

“真醉了呀?還想不想喝?”印心低頭笑睇著他,覺得那倆酡紅的臉頰,分外可愛。

施寧哼唧了一聲兒,然後就覺得嘴上癢癢地,嘴裏竟然被喂了一口酒。那是印心用嘴喂給他喝的,入口時是暖暖地,一點兒也不凍人……

王興轉進來看見這副景象,在原地頓了頓腳,又默默地退了出去。還是不打擾那對兒濃情蜜意的男鴛鴦了,這大冷天地,他也回家抱婆娘去。

說是喂酒,但喂著喂著就變了味道。分明是想嚐他的嘴才對,喂了一口就再沒有第二口,都使勁兒地嘬他的嘴兒去了。舌兒在這裏邊躥來躥去,時而弄疼他的嘴唇,時而又溫柔地不像話。

膩歪了許久,弄得兩人都熱燙起來,印心才離開他的唇。隻是也呼吸急促,雙目泛紅,把他豔麗的桃花眼弄得更魅人些。

“可怎麼辦?”印心緊抱著懷中的人說道:“你還這般小,何時才能和你共赴雲雨。”

“你若是想的話,現在也是可以的……”施寧靠在他懷裏暈暈地道:“則不過會辛苦些,會疼些……”

“那可不行。”印心搖頭否道:“我不讓你疼。”不就是多等幾年罷了,又有何妨。

“嗯,你也真是個奇怪的人……人家好男色,好的就是喜歡十四五的少年身子,你倒要等我長大些。”施寧雖則這麼說著,但是印心體貼他,他也是高興的。

“拿我跟那些人比較,也不怕辜負了你自個。”印心笑了笑,當初他哪裏有這個想法,還不是被個小小年紀的少年勾的。他說道:“也奇怪得緊,有些人十四五歲就開始想男人了,竟是纏著我要我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