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施嘉的親眷之外,就是印心和王興二個了,竟然是言笑晏晏地坐在主桌上。
“嘿,這倆不要臉的,竟然坐到我家主桌上去了。”施嘉笑道,帶著曹靖坤大步走去,“走,老個給你介紹介紹。”
與他同行的曹靖坤,聽聞施嘉竟然直指家人不要臉,心裏真是不知作何反應才好。不過即將到了主桌,他連忙掛起爽朗的笑容,首先對印心拱手道:“竟然是九千歲大人,真是意外意外,曹某人有禮了。”然後得了印心一個淡淡地點頭,才對王興笑道:“王興大人,來得早啊。”
王興自然學不來印心那手,他回了禮笑嘻嘻道:“曹大人來的也不晚,不過堪堪是這主桌坐不下了,幸好我等來早了一步呀。”
曹靖坤笑著道:“這又何妨,坐那裏還不是一樣麼,無妨無妨。”但其實內心是有些鬱悶的,他並非一定要坐主桌上去,可是王興這麼一說,他不坐主桌就相當沒麵子了。
“就是,這坐哪兒還不是一樣。”施嘉說道,他當真沒計較這些,曹靖坤是他好友,應該也不會和他計較,他道:“原來你們早就有交情了,那敢情好,省得我還要介紹。”
“哪裏哪裏,怎麼敢稱得上交情呢,不過是久聞大名罷了。”曹靖坤看見印心瞥來眼神,趕緊說道。他確實和印心沒有交情,就連王興也不過是點頭之交罷了。
施嘉卻見不得曹靖坤這樣,說道:“交情有何難的,改天大夥兒一起喝幾杯,這交情自然就來了。”他虛了印心一眼,略得意:“這九千歲也是個愛酒之人,嘿嘿,曹賢弟你與他拚一拚酒力也使得。”
這就是藐視印心的酒力了,施寧在旁低著頭偷笑,他爹真是逗,竟然還真以為自己灌醉了人家。
“原來九千歲也是愛酒之人,那敢情好,改日一定要和九千歲喝一杯,知不知道九千歲賞不賞臉?”曹靖坤略忐忑地瞧著印心道。
“哎呀,什麼賞不賞臉的,他巴不得天天賴在我家吃飯睡覺呢,你隨時來都成!”好些人還不知道印心搬了宅子,施嘉也沒想起這茬兒,他的意思隻是兩家住得近罷了。
可是聽在曹靖坤的耳朵裏,就以為……九千歲當真和施嘉的兒子是那個那個,傳言是真的。他不由地看了一眼乖乖巧巧的施寧,就是這孩子?得了九千歲的寵?還有吳老太爺的惦記?
“施尚書,該開席了吧。”印心側了側身子,擋住曹靖坤的視線,笑眯眯地對施嘉說道:“瞧瞧你兒子,吃了一整盤的花生米,你再不開席就該啃盤子了。”
施寧見他拿自己來作伐,就生氣地打了他一下:“你才啃盤子,我就吃了幾顆。”
印心的背上讓小情人的拳頭給掄了,可是臉色卻分毫沒有不悅,反而笑意更加。
施嘉又不好意思當著大夥兒的麵讓兒子少跟臭太監打情罵俏,就趕緊帶著曹靖坤去入座,“走走,曹賢弟,咱們到座上喝幾杯。”
曹靖坤雖然有心,但是也不得不跟著施嘉離開。
施寧見他走了,才依著印心的背悄悄說道:“那姓曹的不是好人,他會害了我爹的。”不止是他的爹,還有他的家人……
“哦?怎麼說?”印心回頭問道,曹靖坤對於他來說,隻不過是個名不經轉的小蝦米,他根本沒注意過。可是施寧這樣提起,他自然就要上心。
“他對我家有圖謀,對我爹的感情不是真的,可是我爹不知道,還一直拿他當知己好友。總之曹靖坤這個人不可信。”施寧低聲說道:“前一陣子,就是他故意把我大哥拖在牢裏,目的是為了威脅我爹。”
“嗯?他竟是這種人?”印心挑了一眼和施嘉推杯換盞的曹靖坤,疑惑道:“你是如何得知?”
施寧道:“無意得知,我……曾派人跟過他數日,發現他和許多做官的有來往,可是和周丞相來往時最是偷偷摸摸。”
“周丞相?”這名兒出自施寧的口中,讓印心目光一凜。既然和周丞相有關係,那麼一想就明了了,隻是沒想到,那個人竟然也對施家出手了。印心本以為,光是一個橋家就夠周老賊忙活的,真是沒想到了。
“嗯,隻不知道這事和他有沒有關係。”施寧對這姓周的丞相沒有什麼印象,好像當他進宮不久之後,這位就死了,也不知道是病死的還是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