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一過,大年初一就來了。連著這幾天,施家都是熱熱鬧鬧地,施寧一直想尋個機會到隔壁拜年也沒成。因為隔壁也很熱鬧,不知道印心搬家的消息怎麼就傳開了,好些人來拜年,都是去了印府又來施家。或者是來了施家,看見隔壁就是印府,少不得也要拜個年。
兩家隔壁,感情自是不差,從上次施尚書孫兒的滿月宴,就能看出端倪。是以和施嘉交好的,也樂意在九千歲麵前露個臉,那不是壞事。而印心門下的,見他們千歲爺和隔壁這般親厚,自然也不敢怠慢,紛紛均向施嘉示好。
一時間,趁著這個年,施印兩家似乎就被綁在一塊兒了。見此情況,說閑話的人有,羨慕施尚書的也有,總之這些都礙不著誰,該怎麼過的還是怎麼過。
施嘉也總算知道了,不管他兒子有沒有和印心如何,該說的閑話別人還是會說。他起先還會憤怒一下,可是日子長了就沒那個脾氣去管了,他也是忙得很。
年後要應酬的地方特別多,施寧這段時間早晚都見不著他爹。
這日天氣晴好,印心終於挪出了空,到施家拜年來了。施夫人自是熱情招待,隻是抱歉府上的男主人沒在家,不過也無妨,他不在的話,這裏的氣氛就更好了。
幾日沒見,倆個私底下少不了眉目傳情一翻。過這個年,是你也怕冷落了對方,我也怕冷落了對方,均懷著一股歉意。
等到倆個把施夫人慫恿出去赴約時,才有機會牽著小手所積聚體己話兒。
屋內燒了幾爐炭火,一點都不冷,施寧因為穿得多,兩頰上還暈染了兩朵紅色。他替印心滿上茶水,眼眸晶亮地說道:“沒想到你今日會來,很是歡喜呢。”
印心則是拉著他的手,仔細摸了摸,才歉意道:“這年過的太忙了,竟然忽略了你。”除夕到初四,雖則才短短幾天。
“不妨事,我還怕你怨我不去找你呢。”施寧搖頭道,家裏接連來親戚,他也是走不開,被他娘親整天押在身邊兒陪著。
“那到不會,我府上人來人往,都不是些什麼好人,那些人,你不見也罷。”印心還不想施寧見到那些人呢,要是有個不開眼的東西在施寧麵前胡咧咧,那可是要見血了。
施寧抬頭望了一眼他,乖順地嗯了一聲,就伏在他懷裏膩歪著。他無聊地纏繞著印心的腰帶說道:“你還沒送我年禮,也沒給我紅包。”
印心好笑地道:“會送的,你放心,都是好東西。”他的小情人長了一歲,怎麼能不給紅包,“是了,你的生辰是幾月幾日?”
“就快了,這個月二十五日。”施寧答道。
“原是冬天出生的孩子,怪不得這般怕冷。”印心笑道,更加抱緊了這怕冷的冬生子。
“你呢,你是什麼時候的生辰?”施寧好奇道。
“我是八月十三。”印心回答道。
“那你是秋老虎,怪不得你熱得像個火爐!”施寧笑眯眯道。
“我熱,你冷,不是正好了麼?天涼的時候你不必擔心,盡管依偎著我過活,天熱的時候,我不必煩惱,盡管貼著你乘涼。”印心居然這樣說道。
“嗬嗬嗬……”施寧咯咯地笑了,這話說得,真是莫名羞人。
今日裏兩個都得空,就在施家府上陪伴了一天。夜晚,印心回到自己府中,叫管家來聽命。他吩咐道:“這個月二十五日之前,家中要做喜事,你盡管去安排。”
管家驚訝道:“敢問主子,是何喜事?”要安排喜事,也得知道是何之喜呀。
“就按照……嫁娶……”印心也不熟悉這些個,他有些遲疑。
“是,嫁還是娶呐?”管家給糊塗了這。
“自然是娶。”印心肯定地道。
管家這回清楚了,沒有任何疑問,娶是吧,行,二十五日之前保證辦得妥妥當當。
大年初一時,印心回了一趟吳宅,去陪伴吳老太爺過年。聽他總惦記著施寧,就想著閑下來了帶人過來瞧瞧。明兒是初五,倆個說好一起前往吳宅。
施寧當晚把這件事告訴家人,眾人皆讚成他去看望吳老太爺,隻是施嘉聽聞他要和印心一道去,少不了又要嘀咕幾句。
“那是吳老太爺的義子,和寧兒同去也是應該的。讓寧兒一個人前去,我還不放心呢。”這是施夫人的原話,那就沒法子了。
施寧一早就準備了妥當,什麼都不必帶著,印心自會讓他無憂無慮。而那人早就在門口等候,施寧心疼他站在外邊,嗔怪了一句:“怎麼不在馬車裏頭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