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奕+美人兒甜蜜番外(1 / 3)

(一)

在宅子門口分開,那兩人回了宮裏,眼下就隻剩下他們三人大眼瞪小眼。徐惟是個促狹鬼,見狀就連忙上了馬車,對嚴奕喊道:“好好安頓人家,我先回去了。”說罷就讓車夫快走,可別讓嚴奕有機會上來。

而嚴奕本身也沒打算上去,以為內他確實還沒安置好別人。他是個有責任心的,施寧把人給了他養,那就得對得起這個托付。

他瞧著絕塵而去的馬車,頓了一會兒,然後就對身旁的人說道:“咱們進去吧。”

韻公子一直低頭不語,大夥們幹什麼他就乖乖跟著,如今隻剩下他倆個了,倒是自在了不少。他跟著嚴奕的身後低聲說道:“公子今晚要留宿嗎?”他是青樓裏買來的,被人安置在外頭也算幸運,不必在閣裏接些五湖四海的客人。

“你初來咋到,宅子裏還沒有奴仆伺候,我留下給你做個伴。”嚴奕說道,進了門就反身栓上門,他計較著明兒要去買些奴仆回來。

韻公子聞言,抿嘴一笑。他覺得這人是個會照顧人的,以後少不得也是個會疼人的。在閣裏的時候他就瞧上了,特別喜歡他一本正經的模樣。

“來吧,你挑個屋子。”嚴奕一邊帶著他走,一邊說道:“這宅子就你一個人住,不若就住在主院。這裏頭寬敞明亮,比別的院子要好。”

韻公子都聽他的,邁著小碎步緊緊跟著他。

“今兒個沒有熱水洗澡了,你就將就一晚上吧,我明兒給你買幾個伺候得人來。”嚴奕想了想又說道,並且明天也是沒人打理飯食,他留下一些銀子,叫韻公子自個出門買些吃的先。

“既然這樣,不若公子明日與奴家一道出去,該采買的采買,該置辦的置辦。”韻公子提議道。

“這樣也好。”明兒個師傅不授課,他缺席一天倒是無妨。

“公子,奴家……”

“不必自稱奴了,這般安置你,就沒把你當初奴來看待。”嚴奕問道:“你原來叫什麼?”

韻公子回答道:“我……原來叫陳魚。”

“沉魚?沉魚落雁的沉魚嗎?”嚴奕一想就想到這個,倒不是有什麼調笑的意味,他是很正經地問道。

“並不是,是耳朵陳,魚蝦的魚。”陳魚略顯羞澀地解釋道:“我是漁村村民出身,家裏遭了海難,這才被買進青樓。”

嚴奕點點頭,遲疑問道:“可否告知,你是幾歲入了芙蓉閣?”

“十二歲就進去了,老鴇見我顏色好身子軟,就讓我學舞,如今學了四年,我也十六了。”在青樓裏,十六才出來掛牌,那是極晚的了,這是陳魚自己極力爭取的。

“嗯……”十六了,倒是和自己同歲。嚴奕聽聞他的命運,卻有幾分憐憫。

“鬥膽問一句……不知公子,姓何名何?”陳魚捏著腰間的流蘇,卻是有些緊張地問道。

“我叫嚴奕,你叫我姓名便可。”嚴奕交代道,雖則這人是青樓買回來的,可他沒當人家是奴。這般對待,就是和平常友人一般尊敬的。

“是。”陳魚抿唇笑道。

“嗯,時辰不早了,你且歇著吧,明兒我再來找你。”嚴奕說道,再瞧了瞧他就走了。

“公……你歇在哪兒?”陳魚細細地問道,一雙美目盈盈地望著他。

“我就在隔壁,有事可以喊我。”嚴奕說道,看著他停了停,然後就反身出去。

陳魚望著空蕩蕩的門,站了一會兒,才過去把門拴上。這屋裏頭,其實什麼都有,隻管休息就夠了。而那人答應了他,明兒要陪他去采買東西。陳魚想到此,嘴邊會泛起壓不住的笑痕……

(二)

第二日一早,陳魚在屋裏穿衣打扮,嚴奕就敲響了他的門。陳魚對著鏡子抿唇一笑,低聲道:“請進。”

嚴奕推開門,也並未進來,隻說道:“可收拾好了沒有,我和你去采買東西。”

陳魚回頭看了看他,又磨蹭了一會兒,才跟著他出去了。嚴奕先帶他去用早飯,然後二人去市集,隻要陳魚說用得著,就買下了。最後才繞到人牙子處,挑選了五六個看起來不錯的奴仆。

放兩個到廚房,放兩個收拾宅院,兩個做些雜物,也暫時夠了。嚴奕問他,還要不要買兩個小丫頭貼身伺候著。陳魚搖頭說不要,他原來就不是什麼富家公子,生來是個命苦的,哪裏用得著別人伺候。

既然如此,嚴奕也就沒有詢問了。

二人在市集上逗留了一上午,嚴奕把人送回去,就要去國子監。陳魚一時心急就拉住了他的手道:“你何時,再回來?”

嚴奕說道:“怎了?”可能是做慣了大哥的角色,他一瞧陳魚的臉色就知道陳魚舍不得他走,許是害怕吧。

“你晚上回來可好,我……下廚做些簡單的家常小菜,謝謝你對我這樣好。”陳魚既羞澀又大膽地望著他說道,滿眼帶著奢望。

嚴奕不是什麼難相處的人,這樣的要求他不會拒絕的,就點頭道:“好,我晚上回來。”想說不必謝,可是本身是個天生不多話的人,他也就不糾纏了。

陳魚得了他的答應,綻唇一笑,襯得如畫般清麗的容顏更是亮眼。嚴奕喜歡欣賞美好的東西,他也不得不承認,陳魚就是沉魚落雁,不能再恰當了。

“好,我等你。”陳魚終於放開他的手,羞怯地縮在袖子裏捏了捏。

“嗯,快些回去吧,我走了。”嚴奕說道,就邁步上了馬車,前往國子監而去。

陳魚回到屋裏,便想著晚上做些什麼來招待嚴奕。一邊想一邊思慮,他到底對自個是什麼心思呢,是有意還是無意?若是有意的,那他就安心了。如果無意的話,那可怎麼辦……

自從芙蓉閣裏初次相見,陳魚便對嚴奕上了心。可是他知道,自己這樣的身份,是沒辦法奢望和自己喜歡的人相愛的。接下來接二連三的喊價,更是令他一顆心冷得無法言說,隻求盡快被帶下去,不要再見到任何人才好。

誰知峰回路轉,最後竟然是……被交到了嚴奕的手裏。可見他當時的心情,是多麼地喜悅。那是一種絕處逢生的驚喜,今後的無論再發生任何事情都難以媲美。

更令陳魚驚喜的是,嚴奕待他十分客氣,而且隱隱帶著關懷。他從那一刻就知道,嚴奕是個溫柔的人,如能被他喜歡上,那定然是一件很美的事情。

(三)

國子監下學的時候,不單止施寧被接走了,嚴奕也說要出去。徐惟就奇怪了,今天是下午才來的,怎麼現在又要回去。嚴奕便隻好告訴他,是陳魚讓他回去的。

徐惟一聽,陳魚就是那位韻公子吧,他頓時笑而不語,隻揮揮手示意他趕緊走。

嚴奕沒有理會他,就乘著馬車回了宅子。因著這宅子一直沒人住,所以也沒上牌匾。今天施寧跟他說,這是千歲爺送給他了,改天把房契拿來給他。嚴奕十分驚異,為什麼好端端地把宅子送給自己。

施寧就說,千歲爺覺得他是個不錯的,既然眼下已經有了情人,那就不能再含糊了事,怎麼地也得有處宅子不是。

雖說一處宅子對九千歲來說不是什麼大事,可是嚴奕依然很感激。問題是,他覺得這事情其實本身就挺含糊的……有些莫名明奇妙糊裏糊塗的感覺……

但是嚴奕天生就是不急不躁的人,不管內心怎麼含糊,他表麵上是十分有頭有序地。

陳魚在家中等了一下午,看見人回來了,心兒也跟著輕快起來。他臉上帶著舒適的笑容,上前道:“回來了,先洗個手喝杯茶吧。”殷勤得很,伺候他淨手,又奉茶上來。

嚴奕有些不自在道:“不必這樣。”不過還是接過他給的茶碗,仔細喝了兩口。

“今兒個學習辛苦嗎?”陳魚靦腆地笑問道。

嚴奕搖搖頭道:“我是學畫的,並不辛苦。”然後想想,其實學畫也是辛苦的,不管什麼天氣,在何處取材,一畫就是幾個時辰不動彈,專心致誌地盯著一處……

許是愛極了,所以才不會覺得辛苦吧。

“原來公子……你是學畫的。”陳魚低頭道。

“叫我的名字便可。”嚴奕說道,不明白陳魚為什麼還不能改口。

陳魚低著頭不語,他確實一時還不能叫出嚴奕的名字來。嚴奕見此,也搖搖頭沒有勉強他。二人沉默了一會兒,陳魚就招呼他去用飯。

飯菜都是陳魚做的,都很不錯。至少嚴奕吃慣了各色手藝的人看來,也是吃得極舒服的,也許這就是家常菜的魅力吧。

除了吃飯之外,陳魚還開了一小瓶酒。嚴奕是個有酒沒酒都可以的人,既然陳魚倒給他了,他就喝完。陳魚見此,更是一杯一杯地倒給他。於是不知不覺,二人就喝了不少。

等陳魚要開第三瓶酒的時候,嚴奕才擺擺手道:“不喝了……有些受不了……”他已經是覺得渾身發熱,腦袋暈乎乎地。

“好。”陳魚應道,他也是兩頰酡紅,眼神迷離:“夜深了,咱們去歇息好不好?”

嚴奕點頭稱好,陳魚起身扶起他,將他扶進自個的屋裏。二人摔在床上,由嚴奕壓著陳玉,就不再動彈了。陳魚堂躺在他身下,睫毛顫動不止,終於鼓起勇氣,將人推起來。

然後他靠在嚴奕身上,伸手解開自己的衣裳,一件一件除下來……

待二人衣衫盡退,該如何地就如何。嚴奕不需要人教,身為一個男人的本能,他自然會知道怎麼做,因為他需要。

陳魚舒心的是,身上這人是個極溫柔的,他的一舉一動都太令人安慰。隻是盡管如此,對於初嚐□□的兩人來說,□□愉還是會帶來負擔。不止是嚴奕沒能起來上學,陳魚也覺得渾身酸軟,動一下都難受。

當他醒來的時候,天兒已經有些晚,隻看見嚴奕坐在床邊,慢條斯理地係著衣裳。他似乎發現有人在看自己,就側頭往下看,對上陳魚一雙水潤的眼眸。

嚴奕頗為不自在了一下,係著腰帶道:“身子還好麼?”他記得他昨晚孟浪了幾回。

“沒有不好,就是有些疲乏。”陳魚垂著眼簾說道,嘴角處有些壓不住的笑痕。

“嗯,那你多歇會兒,我去叫人做吃得來。”嚴奕想了想,又問道:“可要沐浴?”

陳魚臉一紅,點頭道:“要的。”昨夜事畢之後就累得睡著了,他身子沒理幹淨,還髒著。

“好,我去叫人送熱水來,你且等一等。”嚴奕說道,就穿著鞋子出去了。

(四)

陳魚艱難地起身沐浴更衣,等他出來之後,嚴奕在屋裏等他。桌麵上是一些清淡的早點,還有幾碗粥食。

嚴奕怎麼說也有個那樣的師弟,有些事情他隱約還是記在心裏的,比如說第二天要吃清淡的食物……

二人坐在一起,靜靜地用著早飯。雖則不曾交談,可是氣氛也不冷淡,因為陳魚一抬頭,總能看見嚴奕關注著自己,似乎用眼神在尋問他需要什麼?

這令陳魚心裏很舒服,他有種被人重視的感覺。

“我一會兒還要去國子監,今天有師傅的授課,恐不能陪你,你自個一個人可以嗎?”罷了碗筷,嚴奕對陳魚說道。

“可以的,你盡管去吧,別耽誤了。”陳魚點頭道。

“嗯……那你自個,注意著些,有什麼需要就叫人,我下午再回來。”嚴奕說道,發現陳魚用期盼的眼神瞧著自個,他就抓起陳魚的手,認真告訴他:“我這樣對你了,就不會放著你不管。你要是不嫌棄,以後就跟著我,我不會虧待你。”

陳魚得了他的準話,就低頭笑了,點頭道:“好。”此刻的他並不知道,嚴奕口中的不會虧待究竟是怎麼樣。他奢望的,也不過是嚴奕心裏有他,不會放著他不管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