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呀，不能呀，以我這麼多年的行醫經驗，這麼大歲數的老人家中風了竟然身體沒出癱瘓，連一絲後遺症都沒有，不可能吧！？”
拿著檢測結果的主治醫生激動的說道。
當然，音量也是越來越小，在被當事人和病人子女的一雙雙眼睛直盯盯的注視下，能越說越大聲才怪了！
“我好像說錯，不會被打吧.....還是先溜了。”醫生默默的想道。
“咳咳，額，步先生您還有幾個檢測沒出結果，我去催催。”
隨著醫生的匆匆離去，病房裏又陷入了沉默。
看著老頭子不說，幾位子女全是一副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
良久之後，還是年紀最小的幺妹步美茗打破了這個尷尬的僵局。
“爸，你好點沒？要不我削一個梨子給你吃？”
步雲生卻沒有結果話茬，僅僅隻是閉上了雙眼，但從他臉上繃緊的肌肉來看，顯然在壓抑著什麼。
幺妹步美茗隻得尷尬的站在那裏。
眾人看到連最受父親寵愛的幺妹都回天無力，更是打直了身子，小小翼翼的站在病床邊上，連大氣都不敢冒一個。
10分鍾？20分鍾？還是半小時？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空氣卻是越來越沉悶，壓的人窒息。
終於，步雲生深深的吸了口滿是消毒水味道的空氣，長歎。
“其它的我也不想多說了。我昏迷了多少天？還有你們都在這醫院，那老婆子那麼現在怎麼樣了？”
“距離您暈過去那天已經有3天了，醫生也不知道您還要暈多久，我們有點心急，再加上天有點熱。”
“所以，所以.....昨天早上我們就把老媽下葬了。”
步福生一邊看著自家老頭子的臉色，一邊小心翼翼的回答著。
步雲生本來微黃的老臉，直接變成蠟黃色，過了好幾分鍾才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我那天身邊的相冊和5個牛皮紙文件袋呢？”
“爸，我把它們放在車上的，我去給你拿來。”
步福生說完，看著老爸點了一下頭，便快步的走出了壓抑的病房。
隨著病房大門的閉合，病房裏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窒息感。
沒過多久，病房的大門再次開起，步福生提著個透明大塑料袋便走了進來。
將袋子遞給父親步雲生之後，站到了床頭櫃旁，靜候下文。
步雲生先是拿出那本老舊的相冊慢慢的翻了起來。
此時，壓抑的病房內，隨著刷刷的相冊翻頁聲，空氣似乎又流動了起來。
一本不算厚實的相冊，被步雲生硬生生翻了半個小時。
良久之後，啪的一聲，相冊被合上放到了醫院的白色枕頭邊上。
然後便把5個牛皮紙質文件袋內部的資料都稍微檢查了一遍。
步雲生轉過身來對眾人突兀的說了一句：“你們誰帶了筆？”
眾人對視了一眼，最後把目光聚集在幺妹步美茗身上。
“幺妹，你帶了筆？”步雲生生硬的問道。
“爸你等等。”幺妹連忙從隨著的公文包內取出一支派克鋼筆遞了過去。
步雲生接過派克鋼筆，在確認過的內容的文件袋上分別寫上了各自子女的名字。
“這是我這麼多年來的積蓄，你們回家在才看。還有，以後我也不需要誰照顧，也不拖累誰！”
“不用你們操心，我也不需要你們探望，就當我和你媽一起死了！”
眾人在邊上聽的臉上那是一陣青一陣白。
“爸，你別開玩笑了好吧。”
“剛才我們幾個那是急糊塗了，再說我們誰缺你那點錢！“
“爸，這麼說讓親戚朋友怎麼看我們呀！“眾人你一句我一嘴的說著。
步雲生也不回應，隻是側過身子，用病床上的白色被子蓋住了頭。
“我要休息了！”
眾人頓時無語，氣氛瞬間尷尬。
沉默片刻後，還是貴婦模樣的大女兒步月兒首先開口：“爸，您大病初愈那就好好休息會吧，明天我在來看您。”
說完用眼神掃了眾人一眼，眾人會過意來也都打了聲招呼走了出去。
一時間，剛才還熱火朝天的病房，現在已經隻剩老頭子步雲生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