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霍禦深身上自帶的戾氣使然,她這個未過門的妻子,愣是一頭霧水也說不上話。
她看得出霍城祁的心情也變的有些沉重。
關係雖然複雜,但是也沒理由不讓霍禦深住在這兒。
上樓的時候,林佳柒沒回自己房間,而是跟著男人一同進去。
霍城祁知道是她跟過來,也沒回頭,“怎麼了?”
“……”
林佳柒不知道這種話該怎麼說好,他們的家族關係,自己貿然的問,不太好吧?
可是不問清楚自己這麼成天看著也著實別扭。
她組織了下語言,遲疑的問道,“你和你弟弟霍禦深的關係,為什麼會這麼疏離。”
一點親兄弟的樣子都沒有。
“想聽?”
她點頭,“嗯。”
“等我洗個澡,出來慢慢說。”霍城祁一吻輕輕落在她額頭,反正她要嫁進霍家,這些遲早要知道的。
不如提前跟她說清楚。
“……”
男人脫了外套拿了浴袍進浴室,約莫過了十幾分鍾,他便洗完澡出來,頭發還沒幹,向下滴著水。
穿著寬鬆的浴袍,邁開長腿朝她走過來。
他知道她在等什麼,男人過去順便幫她倒了杯水,在她身旁坐下,“你猜他小時候最大的夢想是什麼?”
“不知道。”她接過男人遞過來的水,卻也沒有喝。
霍城祁看向她,薄唇輕啟,“他想當刑警,覺得警察的那身衣服和配槍很帥。”
林佳柒愣了幾秒,沒想到霍禦深那一身的痞子氣,以前最大的夢想竟然是當刑警。
“很奇怪吧?”他輕笑一下,含著無奈,“他成這樣也是因為我們當時疏忽了。”
“當時我們都在南丘市,地處邊境本身就比較亂,他七歲的時候我十歲,媽帶我們去遊樂場,他看那個門口小醜的火球表演來了興趣,我和媽去拿票。”
“當時有管家看著他,想來也沒什麼事。”
“結果排隊排了好久,然後遊樂場突發槍戰,我媽讓我躲在售票處那個房子裏。”
“外麵亂成一團,她趕過去的時候管家和他都已經不見了。”
“結果就是一別多年,杳無音訊。”
“剛開始查到的監控是管家帶著他出去了,結果後來很久才知道是管家收了仇家的錢,本想將我們一網打盡,結果就隻帶走了他一個人。”
男人歎了口氣,林佳柒放下手裏的水杯,“那後來,他都在哪兒?”
“古門的底層,殺手營。”霍城祁頓了頓,說道,“我沒去過,但是傳聞說地獄是什麼樣,那裏就是什麼樣。”
“他就在那種地方待了十年,曾是全美洲地下最出名的金牌殺手,拿錢辦事,什麼人都殺。”
“但好像上天把什麼好處都給了我,家族企業,條件優越,從小在父母的疼愛中長大,可以去做任何我想做的事。”
他嘴角勾起抹笑,“你說,是不是有點不公平。”
霍禦深本該享受著和他一樣得天獨厚的的待遇,卻不得已過著與虎謀皮,刀尖上舔血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