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為這個道理她懂,所以才選擇了離開。
她也清楚霍城祁的處事作風,現在隻怕是對她一時的歡喜,如果知道了這件事,恐怕也沒有絲毫的情麵可講。
在麵對這件事情上,她選擇維護自己的父親……
講什麼大義滅親的道理她也都明白,但是真讓人做起來,又有多少人可以做到。
……
畫麵一轉,她拿著那幾張醫院開來的證明丟給霍城祁,表情清冷而淡漠,字字清晰的開口道,“我們,結束了。”
男人表麵上沒有太大的起伏,但握著那幾張單子的手卻在輕微的顫抖,看向她的墨眸裏是翻湧而起的情緒,“為什麼。”
“你還能活幾天啊,我才十八歲,難不成要我給你當寡婦?”林佳柒神色未變,字字如刀般朝他刺過去,“你家裏不給你錢,現在連藥都快輸不起了,我還能指望你能讓我和孩子過上好的生活?”
她嘴角揚起一抹不屑,輕嘲的開口道,“你不會以為我真的喜歡你吧?要不是因為你是霍家的兒子,我連多看你一眼都不會。”
“現在你要什麼沒什麼,我還有大好的青春,不該浪費在你這種人身上……”
男人垂在身側的手握的更緊,聲音裏藏著幾分隱忍,開口道,“許方安。”
霍城祁頓了頓,拔了手上的輸液管子起身,站在她跟前。
男人頭發顯得有些亂,再加上這段時間也沒有好好吃過飯,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更顯的棱角分明。
他認真的盯著她,嗓音是病態的沙啞,“我隻問你一次,你說的,是真的嗎。”
林佳柒看著他稍顯蒼白的俊臉,不由得咬了下唇,硬是壓下了自己眸底對他的心疼,狠心道,“孩子我都打掉了,你覺得還能有假?”
他越不想聽什麼,她就偏偏要說什麼。
她就是要拿這個孩子說事,就是要讓他恨她。
讓他恨透了這個在他麵前,一直以許方安的名字出現的女人。
霍城祁手指微鬆,任那幾頁紙自由的飄落,然後悄無聲息的落在地上。
男人清了清嗓子,似乎在保留自己那最後一絲的顏麵,但事實上他一開口,就已經暴露了自己潰不成軍的事實。
他嗓音淡淡,聽不出喜怒,“那你說的,我們的未來呢。”
她強迫自己抬起頭,直視男人眼底的悲戚,麵無表情的開口道,“有什麼未來啊,也都是騙你的。,傻瓜。”
她一顰一笑的火熱,在此刻全部都轉變為不留情麵的決絕。
他天生要強的性子,在這個時候,卻說不出一句狠話。
不是不能,而是不願。
纏身的病痛就已經讓他招架不住,再加上她的絕情和冷漠,更是如一把尖刀,傷的他喘不過氣。
霍城祁在原地立了好久,他緩緩邁開腳步,輕鬆拉近與她之間的距離。
他微涼的指腹輕拂過她白皙細嫩的臉頰,將那幾縷的碎發挽至耳後,聲音很輕,近乎呢喃,“許方安,是我看錯你了。”
是他自以為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