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愛緩過氣來,慵懶的動了動自己酸疼的身子,找了一個更舒服的位置,繼續貓在他的懷裏。
霍東霆精神勁卻還是十足。懷裏,簡愛已經睡著。睡著的簡愛,手圈在他的腰上,臉貼在他的胸口。嘴角微微的勾起,正在美夢裏。
愛她嗎?
他從未想過要愛她。
他似乎已經認定了自己愛著誰,便未想過要愛上懷裏這個女人。
他的世界太複雜,她的世界相較於他簡單了太多。他喜歡看她沒心沒肺的對他笑,他喜歡她的安份,不多問,不多疑,他說什麼,她便信什麼。
他喜歡她總是用崇拜的眼神看著她,而不像她,看他的眼神裏有著傲氣如同女王。她崇拜的是他這個人,而不是他的家世。曾一時的衝動收藏她的笑容,卻漸漸的沉溺在她的笑容裏。
任何煩惱看到她沒心沒肺的撲到他的懷裏,甜甜的叫他東東的時候,好像任何煩惱都不再是煩惱。
她,很適合他。和她在一起舒服,這就夠了。
把懷裏的簡愛攬的更緊一些,閉上雙眼。騷動著的心,漸漸的靜的了下來。
“葉總監,你當心腳下。”
葉予溪戴著安全帽,監督著工程的進度。葉予溪事事上心,並不介意這裏的髒亂和各種味道的混合。正在裝修的工人,正在吃葉予溪帶過來的糕點。
葉予溪在樓梯口處看著。
“賀總,這邊請,現在進度比預期中快了許多,這裏按要求已經更改,您看看。”
葉予溪在聽到是賀以琛過來後,站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是應該找一間先進去避一下,還是打個招呼如同她想要的隻有工作上的交涉。避開,好像太刻意。
隻是短暫的思考,賀以琛已經隨著一群人走過來。走在最前麵的男人在看到葉予溪的時候,立刻禮貌的叫道:“葉總監,你也在啊。”
“賀總。”
葉予溪再想避開已經避不開,在賀以琛和一群人一起出現的時候,邁步上前,和賀以琛打了個招呼。
“葉總監。”
賀以琛淡淡的開口,目光隻是在她的臉上停了一秒,就已經轉移開。傑森站在一邊,看了一眼葉予溪,也是一眼就移開了目光。並不知道葉予溪和賀以琛之間的微妙關係,見到葉予溪隻帶了兩個人,於是便開口叫葉予溪一起,中午正好一起吃飯。
葉予溪沒有理由拒絕,於是賀以琛走在最前麵,葉予溪隔了幾個人跟在一群人中間。
從那天在安居苑,他站在浴室門口問她,是繼續還是兩清。她回答兩清他離開後,賀以琛真的沒再出現在她的麵前。
“葉總監,小心。”
不知道是誰叫了一聲,葉予溪恍神狀態還未回過神來,隻覺得自己身體被人用力一推,向前撲去。身後,轟的一聲,一陣灰塵卷起。視線都朦朧了,耳邊聽著很多人的聲音,他們都在叫兩個字。
“賀總。”
葉予溪整個撲在地上,膝蓋直接著地,疼痛從上麵襲來。感覺不到疼,耳裏隻嗡嗡的回蕩著身後叫賀總的聲音。
“葉總監,你沒事吧。”
有人過來扶起了葉予溪,葉予溪有些懵的站在原地,看著傑森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後他們的包圍中心裏的人是賀以琛。
剛剛,推開她的人是賀以琛。被倒下來的架子砸到的人是賀以琛,不遠處剛剛她站的位置上有一灘血,猩紅的血液像是血盆大口一樣,把她吞噬。
腦是一片空白的,在那一刻什麼都想不到,隻是呆呆的盯著那灘血。耳邊不知道有人在說什麼,腦子裏隻有為什麼……
他,為什麼要推開她。那幾乎是一種本能的反應,可,為什麼?
醫院
葉予溪隻是膝蓋跌破了皮,在賀以琛被送進醫院後,她也跟著來到醫院。
賀以琛的情況被封鎖了消息,拒絕所有人靠近,沒多久,賀以琛就被推了出來,送到了十樓。重重的隔離,連賀以琛的人影都沒看到,他就被推到了十樓。
一行人在去十樓前都被擋在外麵,傑森已經安排讓人把隨行的人都安排離開,人群很快就已經疏散。葉予溪看著傑森準備過去,卻被安排的保鏢攔住。
“特助,賀總他,嚴重嗎?”
葉予溪叫住了傑森,傑森站在原地隻是停下腳步,轉頭看了一眼葉予溪。
“賀總讓你立刻離開這裏。”
說完後,對保鏢使了一個眼神,葉予溪被其實兩名保鏢在傑森的示意下,‘請’葉予溪離開。
葉予溪剛離開,傑森便聽到後麵有腳步聲。轉頭,看著淩鳶踩著高根鞋邁步走過來,臉色極冷。一邊走,一邊打著電話。
傑森叫了一聲夫人後,就站在一邊。淩鳶看了一眼傑森,在離他幾步遠的地方停下腳步。
“讓賀東海接電話。”
淩鳶站在賀以琛的病房外,盛氣淩人的開口。秘書拿著手機,站在賀以琛海的辦公室外,看著正在辦公室裏辦公的賀東海。
“老板,夫人的電話。”
最終,助理還是去敲了最裏麵的那扇門,站在外麵等待著。
裏麵,並沒有反應。
助理站在外麵,耳邊響著淩鳶氣勢凜人的話。在等了幾秒沒有回應的時候,又敲了敲門。
“老板,夫人說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說……”
不敢直接打開門進去,助理站在外麵一直等著。手剛準備抬起繼續敲的時候,那扇門終於拉開。賀東海五十多歲,歲月卻是極厚待他,並未在他的臉上留下多少歲月的痕跡。
助理看著自己的老板,老板一向潔身自好,雖然自身條件極好。和夫人之間也並未有多親密,但是他除了畫畫還是畫畫,從來都沒有花花腸子。如果他想,助理想自己的老板一定是個最受還迎的大叔。現在,蘿莉們最萌的就是大叔了。
賀東海麵色平靜,但是眉宇間還是打了一道褶皺,隻因自己畫麵被擾,有絲不悅。伸手接過電話,邁步走出去,一手關上門,把門內的一切都與外界隔絕開來。不在裏麵接電話,似乎和淩鳶說電話,單純這樣也是對畫室的玷汙,很冷淡的開口說道:“什麼事?”
“賀東海,舍得接電話了?”
淩鳶在賀東海開口的時候,已經冷諷起來。兩個人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好好說過話了,她開口就是冷諷,他始終不疼不癢的態度,她發火,他冷靜。她諷刺,他還是冷靜。她讓人過來把畫室的東西砸了,他還是冷靜。唯一讓他發脾氣的是一年前,淩鳶在他又是半個月沒回家,呆在畫室後來到這裏,強硬的闖進他私人空間,試圖砸了裏麵的東西。
那一次,他動了怒。淩鳶至此之後,再不敢拿他的畫室出氣。他和淩鳶之間,唯一的底線就是他的私人小天地,除此之外,她做什麼,他都無動於衷……
“沒事掛了。”
賀東海對於淩鳶的盛氣淩人絲毫不放在心上,兩個人已經冷處理這些年了,賀東海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方式。她再難聽的話都諷刺過他,優雅如她,卻有時候被逼急了,說出來的話可一點也不優雅,隻是,賀東海不在乎。
“賀東海,你什麼態度,你以為我想給你打電話嗎?要不你兒子現在躺在醫院,我才懶得給你打電話。能不能麻煩勞你這個大忙人挪一下尊步到醫院來看一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