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武殿內,燕北王正神情嚴肅的站在場中央,他的麵前,則擺著一塊正方形的青色巨石。

“雖然你打爛了父皇的諸多寶物,不過那都是身外之物,心痛歸心痛,不過也都由它去吧,”燕北王神情一凜:“但是下不為例!要是你手癢,大可以到父皇的修武殿來,這裏隨便你怎麼打砸都沒問題。”

“我-明白了。”燕十三點點頭說。

他不是那種喜歡稱呼一個陌生人為‘父皇’的人,此刻正好以口吃作為借口,掩蓋他真實的身份。

事實上就算他把真相告訴燕北王,燕北王也不可能相信自己的兒子居然已經被人掉了包,此時占據這具身體的,隻是另一個叫燕十三的人而已。

這實在是有點太驚悚了,若非親身經曆,連燕十三自己都不敢相信。

燕北王拍了拍他身前的那塊青色大石,聲音洪亮的說:“這是極罕見的青岡石,堅硬無比,尋常的刀劍砍在它上麵,連一點痕跡都不會留下,寡人現在就先用它來測試你的功力到底達到了何種地步,再來循序漸進的教你學什麼樣的武功。”

燕十三走到青岡石前,注意到這塊石頭平滑的表麵上,居然印著許多深淺不一的手掌印。

他一眼就看出來,這些掌印都是以蠻橫的內力強行印上去的。

見燕十三似乎被青岡石上的手掌印吸引住了,燕北王微微一笑。

“我兒,你現在看到的掌印,可都是為父的傑作,你看這一掌,是父皇十六歲那年剛剛練至丹田運氣階段時打出來的。”他指著青岡石下方,一個幾乎看不清楚的掌印說道。

這掌印又淺又小,還坑坑窪窪的,似乎燕北王那時的功力並不精純。

燕北王由淺及深的一個個介紹起來:“這一掌是父皇十八歲突破煉氣化形時留下的,那時為父還隻有煉氣化形‘中行氣’級別的功力,可也已經算少有的天才了。”

“這是三十歲時留下的,”他指著一個極深的掌印,有點無奈的說:“從煉氣化形練至脈絡貫通登峰造極的地步,幾乎花去了寡人十年的光景,總算在三十歲上,突破丹溪心法總綱紀要第五總章的功法,邁入了五行分流的境界。”

他似乎對於自己能夠在三十歲的時候就擁有絕頂高手的實力而感到自傲,拍了拍燕十三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十三,你天賦有限,又因為酒色掏空了身體,隻要你能在三十歲上下練至一流高手煉氣化形的功力,為父就已經很欣慰了!”

燕十三皺了皺眉,心想你作為我的父親,卻也如此瞧不起我,難道從前的燕十三,真的就這麼窩囊沒用嗎?

哼,我偏偏就要練成絕世武功,讓你們每個人都刮目相看!

不過最重要的,還是從那神秘人的身上找出我真正的身世究竟是什麼,他口中所說的‘我的敵人’,又到底是誰!

燕北王每次帶著其他十二位皇子到這裏來,都要把這些話重複一遍,唯獨燕十三這個不愛學武的十三子,卻從來沒有帶他到過修武殿。

此時他把自己前半生的得意之作介紹完畢,原本希望像其他皇子一樣,從燕十三臉上看到激動仰慕的表情,然而燕十三仍舊麵無表情的站著,似乎一點也不感到景仰。

燕北王略有失望。

“好了,你現在用盡全身力量,朝這青岡石打上一掌,寡人要看一看你的丹溪心法究竟練到何種地步了。”

燕十三點點頭,氣運丹田,猛地一掌擊出。

啪!

手掌抵在青岡石上,立刻出現了一個淺薄的手掌印。

掌印雖淺,卻異常清晰,坑麵也顯得很平滑,這是由於燕十三精純的內力所致。

燕北王靠近了仔細看了一會,忽然“咦”的一聲,有點驚訝的道:“居然有內氣調息第二階段的功力,你什麼時候把丹溪心法的入門初章都練完了?”

“丹溪-心法?”燕十三在腦海中搜索了一會,頓有所悟:“我隻-練到入門初章-第三階段。”

“才…才練到第三階段,就有…丹田運氣的功力了?”燕北王有點難以置信的喃喃自語起來:“不敢相信,不敢相信,難道說…是我看錯他了?”

見燕北王一個人在那裏自言自語,燕十三急於想知道自己這一掌打得怎麼樣。

“我-打得比你淺,是不是-打得-不太好?”

他從未見過青岡石這樣的石頭,也不好判斷自己的功力究竟如何。

燕北王暗中將燕十三的掌印和自己十六歲時打下的掌印比較了一下,心中震撼感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