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勝思索了一會,道:“我已將起兵以來,所有的重甲全部都給了吳廣,此刻封存起來,視敵以弱!等到真正和秦國精銳開戰的時候,士兵披重甲,衝陣破秦軍指日可待。”
若陳勝知道這致勝的重甲已經被許自虧暗中掉包,不知道會不會氣得連夜殺趙元泄憤。
“大澤營的士兵不參與西征?”葛嬰有些吃驚,陳勝這事情可是沒有和他商量過的。
“大澤營作為一招後手,你看如何?”陳勝問道。
葛嬰點頭:“將軍有如此想法,屬下也就放心了,那趙元的事?”
陳勝想了想,說道:“就以你所言。”
葛嬰心中大喜,麵上卻依舊鎮定,繼續舉杯和陳勝說起來了將來的事情雲雲,著重說自己會怎麼怎麼從東邊運送各種物資過來的陳縣等等。
所以說葛嬰聰明,一般人說自己要說的事情,可能就直接告退了,但葛嬰不一樣,他給陳勝的感覺就是展望未來才是主要的,趙元那件事情隻不過是順帶著提了一下而已。
這種人精做事情滴水不漏,侍奉疑心病重的陳勝,都可以獲得陳勝信任,足可見其本事之高。
而這個時候,趙府上。
趙元和孔鮒兩人商量好計策,陳餘這邊也回報趙元,說葛嬰答應下來為這事情麵見陳勝。
“那這事情就成了。”孔鮒似有勝券在握:“葛嬰出麵,陳勝自然不會不答應。”
“主公……”莊賈猛地奔進房屋,大嚷道:“不好了,荊仇先生渾身是血的回來了。”
“禍事了!人呢?”孔鮒猛地轉過看去。
“庭院裏。”
眾人急匆匆來到庭院中,黃昏的光暈下,荊仇半邊身子全是血水,左右的家將們死死地將他護住。
荊仇看到趙元來了以後,已經痛苦得扭曲的臉上,居然還是露出了一絲鄙夷的神情。
“把門板拆下來,抬到放屋裏,莊賈快去請醫者過來。”濃鬱的血腥味道刺激著趙元的味蕾。
“放心吧,還死不了了。”躺在門板上的荊仇仰著麵,夕陽的光暈垂落在他血跡幹枯的麵上,他周身散發著凜冽的殺氣,就是嗜血的蒼蠅都不敢靠近。
趙元皺了一下眉頭,跟著走進了房屋中,這才問道:“是誰要殺你?”
“陰陽家!”荊仇咬牙轉過身來,這個動作牽扯到了身上的傷口,血水嘩啦啦的湧出來。
趙元趕忙道:“快別動了,血水流幹了你就要死了。”
“死不了。”荊仇鄙視眼睛裏露出一絲笑意:“是很厲害的高手,一共有五個,就在城外阻擊我,像是埋伏好了一樣,你看我後背上——”
荊仇就這樣,爬在門板上,趙元伸手把他已經被利器劃破的血衣輕輕揭開,一道猙獰可怖,顏色血紅的陰陽圖案赫然落在他後背上。
“看到了嗎?這就是陰陽先天功!我已經用劍擋了一下,結果還是被掌力擊穿,那人很厲害。”
“他媽的!”趙元大罵:“你在哪裏被伏擊的?我馬上調兵過去!”
“城西十裏亭邊上的柏樹林。”荊仇眼睛裏的笑意再一次被鄙夷之色充斥著:“你以為陰陽家的人和你一樣都是傻吊?人家一擊不成,那定然直接退走了,等著你大軍去圍剿,那不是自己找死?”
荊仇的身份和孔鮒等人不一樣,所以他以這樣的口氣和趙元說話,眾人也不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