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中,各方都被韓信練兵的事情驚到了。
英布這個時候和孔鮒站在不遠處看著,把腰間的劍拔了出來,用一塊磨刀石一邊磨劍一邊頭看孔鮒:“這小子瘋了不成?在城裏的時候,別人叫他往褲襠底下鑽,他就鑽了,現在剛到軍營第一天,就已殺了好幾個將官,現在還要殺韓廣?”
孔鮒低頭看著英布手中已經磨得寒光四射的戰劍,沒有說話。
見得孔鮒不說話,英布忍不住又問了一句:“這是真的還是假的?還是在等著主公出來,就順水推舟下台階了?”
“如果把你換在韓信現在的位置,主公來勸說你,你是不是就順著台階下了?”孔鮒目光露著思索的神色。
“這個……”英布打水衝洗了一下沾著些黃色碎砂石的劍身:“不會,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以後我麾下的將官犯了錯,隻要求求主公,就沒事了?那我以後還帶個屁的兵?”
“錚——”
劍起,一截手臂粗的鬆樹應聲而倒。
孔鮒看了一眼劍鋒下光華的鬆樹切口,英布已經提著劍走遠去,目標就是校場上的將台。
張黶端著重新倒好了美酒的酒樽,莊賈捧著劍,來到了校場上,看到了大手擎劍的英布,一臉殺氣的看著兩人。
英布是也一個苦命人,他現在掌權,是趙元軍中數一數二的人物;韓信也是苦命人,所以很自然的,英布把自己和韓信的位置放在了一起。
他擎劍而立便是在為韓信壯聲威,這完全是韓信沒有預料到的,麵對著那鐵塔一般的背影,韓信投過一個感激的背影,但是卻很快被他眼中的殺氣衝散。
韓信眸光劍鋒般盯著莊賈,他當然認出來了莊賈手中捧著的劍是主公趙元的佩劍。
這一瞬間,韓信眼眸裏裏深邃如同星空的眸光,全部都變成了實質性的壓力。
被軍漢按著跪在地上,左右雙手困負後背的韓廣,掙紮之間看到趙元的佩劍後,昂著頭獰笑起來:“狗屁的韓信,老子跟隨主公縱橫八百裏淮水沿岸,你說斬我就斬我?”
遠處的孔鮒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因為過於關注將台上的事情,他甚至都沒有住遇到草窠邊上鑽出來了一條白蛇,正在順著他腳尖前爬。
“主公啊主公,且看你如何處置,你究竟是不是這亂世中的主人,就看著一次了!”
孔鮒心中想著自己的得意門徒孫叔通,已經找到了張良,此刻距離淮陰並不遠,但張良還在遲疑,趙元究竟是不是一個值得依附的人。
且看這件事情趙元如何處置,若處置得當,孔鮒就如實與孫叔通說,那張良定然來投,若這件事情處事不當;趙元為了一個武將,而無視軍規軍紀,那……儒家或許要重新審視一下,這亂世中究竟何人才是真正值得依附的人。
趙元不知道,自己這一次的行為已經徹底被手底下的文武謀臣看在眼中。
他們心中自然不服韓信,可也想看趙元對於軍中事情是如何看待的,若遵循法令,那大家就算是對韓信不滿,可也會對趙元越加尊崇。
若趙元令莊賈持劍放了韓廣,則……
英布、韓信兩人身上傳出的莫大壓力,全部都落在莊賈身上,莊賈本人深深吸一口氣,雙手高舉趙元佩劍,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