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氣濃烈,可在怎麼濃烈的暑氣,也擋不住人們的熱情。
這個時代的婚禮宴會很人性化,主要在於新郎將新娘迎回家以後,不用像後世那些新郎官一樣,在宴會上左忙右忙的去招待嘉賓。
新郎官隻需要做一件事情,就是進入洞房,與新娘喝下合巹酒,然後該幹嘛就幹嘛,也不會有鬧洞房這種令人無奈的事情發生。
趙元從新房中披甲走出來的時候,天色正午時分,火辣辣的太陽懸於頭頂,可整個院落中的人卻絲毫都感覺不到丁點溫度。
刀槍鮮明的甲士戰劍出鞘,寒光流轉在劍刃上,濃鬱的殺氣幾乎將天空中的太陽光芒都遮掩了下去,一百甲士,用來保護趙子兒的安全,趙子兒掉了一頭發,所有人都要人頭落地。
武伯姬、美姬晨、桂兩人也急匆匆趕了過來,趙子兒手提一口出鞘的四尺長劍,一雙玉手杵劍,立在門口,眸光上帶著冷意,她一身紅裝,正好襯托出一股冷豔之美。
一道人影鬼魅般出現在趙元身後,荊仇看了一眼老秦,老秦微微點頭。
外邊有兩百甲士,身上披著的重甲,都是許自虧提前從軍營中運送過來,藏在府上,這些兩百人自然是趙元親兵。
武臣立在這一處院落外,他剛剛從宴會上過來,他外邊穿著一件黑色的寬大袍子,裏邊是一件內甲。
趙元往外邊走的時候,月就抱著一個人頭大小的匣子跟在後邊,這裏邊就是趙元的軍令和虎符。
“該殺就殺!”趙元隻丟下四個字,便領著兩百甲士向著前院去了。
宴會上,整個淮陰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大小官員再加上地方豪族,便足有上千人,可能進入到前廳坐下喝酒的,卻不足兩百人。
葛嬰喝一口酒,歎半口氣,留下半口氣在心中,他覺得自己愧對趙元,武臣方才說去看看趙元有沒有行人倫之事,若是沒有的話,就叫過來一起喝酒,他目光時不時的瞟向後庭院口。
兩百甲士,分為四個屯,兩屯兵向著左右兩邊繞開,冷著臉關上了大門,街道上還在吃流水席的人不明就裏,搞不懂今天晚上會出現身披重甲的武夫把大門關了起來。
雖然疑惑,可宴會卻沒有停下來。
“轟——”
“轟——”
重甲兵整齊的步伐落下,趙府內外的人都察覺到了不對勁,街道上的流水席終於停了下來,不少人預感到不對勁,開始悄悄離開,也有人去大門邊上,開始對著裏邊喊話。
“轟——”
回應這些二逼貨的是一陣箭雨。
“噗——”
瞬息就有十數人被射成了馬蜂窩!
“我主辦事,無關人等立即離開!敢貿然衝入府邸者,殺無赦!”
冰冷的聲音從院牆內傳出,外邊的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又不約而同的看了一眼那十多個倒在血泊裏,有的還沒有徹底斷了氣,身體還在微微抽搐的人。
不知道是誰最先驚叫了一聲,亂糟糟的人群便開始四散而逃!
“咚!”
“咚!”
“咚!”
重甲兵列陣而起,前方手舉重盾快速推進,宴會上的人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矮幾上的酒水都伴隨著這狂暴的腳步聲落下而泛起漣漪。
“啪!”
葛嬰手中的酒盞掉落在地上,他憋在心中那半口氣終於傾斜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