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長把眾人趕出去,並不是需要想什麼,而是想看看褡褳裏都有什麼。
用沒有受傷的右手翻開褡褳,裏麵有一個靈袋,玉一般的晶瑩,不知以何物織成,解開靈袋,裏麵是一些靈石,粗粗的一數,足有數十枚之多。
褡褳的另一個兜裏也是一個同樣的靈袋,數量差不多,加起來共有一百多枚。
這並未出無長的預料,既然元南山山澗內有靈石礦,這黑袍人肯定不缺靈石,隻是他沒想到會有這麼多,按說黑袍人應該另有儲藏靈石的地方,而不該隨身帶這麼多塊。
或許對築基後期修士來說,一百多枚靈石並不算太多。
無長繼續翻看褡褳,讓他失望的是,褡褳裏並沒有陣法書。
除靈石之外,別無他物。
或許對黑袍人來說,靈石並不是太重要的東西,才會放在褡褳裏,其他重要的物品會貼身存放。
無長隻能這麼想。
將靈袋揣入自己懷裏,無長走出船艙。
他對班倉說道:“你們把裏麵收拾一下。”
裏麵被爭鬥弄得很亂,窗欞也壞了,還有許多血跡,都需要清理一下。
班倉問道:“世子,探靈鳥怎麼辦?”
“你看著辦吧,死都死了。”無長不在意地道。
死了的翠鳥就不再是彩翼,無長雖然傷感,卻並不看重身後事。
班倉擺擺手,兩個鏢師進入船艙,他沉聲道:“世子,我等沒盡到保護你的責任,請世子責罰。”
無長搖搖頭:“這事不怪你們,那是修士,你們對付不了,而且事發突然,你們沒有及早察覺也不是你們的錯。”
“可是,讓世子受傷,總是我們的錯。”班倉道。
“幸好我沒有大礙,這事你們回去後對父王講吧。”無長道:“我要靜養一下。”
“是,世子,請隨我來。”
班倉將無長引到最中間的船艙,他和四個護衛再不敢合眼,在艙外守護。
阿誠沒有得到準許,也不敢進艙,隻好呆在艙外,幸好元靈大陸日間和夜晚的溫差相差不大,一年四季也不太明顯。
無長其實是故意的,經過此事之後,他痛定思痛之後,覺得阿誠再跟著他並無益處,成為修士之後,飲食起居已經不重要,安全才是第一位的,阿誠顯然力有未逮。
疼痛使無長無法靜下心來修煉,他知道為今之計最重要的是,要趕在選仙會之前盡快提高自己的實力,否則入不了靈霞派,沒有了探靈鳥,元南王的舉薦已經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兩日後,客船到達目的地。
“老鏢頭,我有事與你相商。”無長將班倉叫到跟前。
“世子,請講。”班倉恭謹地道。
“是這樣,這兩天我細想了一下。”無長說道:“那修士或許未死,也不知有沒有同夥,咱們這樣繼續趕路,行跡太過明顯。”
“那怎麼辦?”班倉急問。
“我是這樣想的。”無長說道:“馬車和其他人不要下船,直接返回,你我二人輕裝簡從悄悄下船,找醫館為我接好骨之後,咱們另雇車馬起程。”
“這怎麼行,我一個人如何護你周全,隻怕護衛也不同意。”班倉焦慮地道。
無長淡淡地說道:“那修士能無聲無息地飛到船上,至少也是煉氣後期,他們就算守在我身邊也是白送死,你也看到了,那人沒耐何得了我反被我重傷,我自有保命的手段,不用他們保護,隻需要老鏢頭送我到升仙莊即可,我覺得掩飾行跡更安全一些。”
班倉對無長高深莫測起來,不由自主地點點頭,想了想,隻要自己親自把十一世子送到升仙莊,就算完全了任務,就無損鏢局的名聲,便同意了下來,隻是說道:“他們回去肯定會受責罰。”
“出了這事後,不受責罰不可能。”無長道:“你可以讓他們回去對我父王說,這是我安排的計策,就是為了掩護我的行藏,隻要我安全抵達升仙莊,我想父王就不會太過問責。”
班倉問:“你的隨從阿誠呢?”
“讓他裝扮成我的樣子,讓人以為我失了探靈鳥後也失了信心,打道回府。”
“世子妙計。”班倉讚道:“我去跟他們說。”
他對無長有了莫名的信心,能夠重傷練氣後期修士而自己僅輕傷,想必加入靈霞派不成問題,十一世子並不完全依賴探靈鳥。
他如果知道重傷落水的是築基後期修士,不知作何想。
無長自己知道他之所以沒有被殺反而將對方重傷,不僅依靠混沌,還有其他的原因。
那修士雖然有高明的陣法,但似乎並不會法術,如果按書上所說,隨便來一個火球術或風刃術,他隻怕小命難保,連令中都說這人缺少爭鬥的經驗,是靠著大量的靈石把境界堆上去的,也就是說,隻有境界而無相應的戰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