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角滑下一滴淚水,那透著的分明不再是歡愉,而是絲絲絕望。
她靜靜的喚了一聲蘇天禦的名字,說了一句話,讓欲火燒身的蘇二少硬生生的頓住了接下來的動作。
一張臉由紅變白,眼睛裏的情欲也漸漸消退,隻餘下滿目的倉惶。
“蘇天禦,我知道那天你並沒有趁機侵犯我,這次仍然是我的第一次。”
不知道為何,蘇天禦就信了廖小宴的這句十分簡單平常的話,她並沒有讓他從她的身上滾開,而是關鍵時刻,挑戰了他的道德底限。
她甚至並沒有懼怕這樣的蘇天禦,對於他這樣的動作,她的身體也給予了最誠實的反應。
隻是仍然用自己殘存的理智,讓這場沒有愛的廝殺就此停止。
她從床上坐起來,開始一點一點把自己的衣服穿上,此時的床上已經血跡斑斑。
任誰看著這樣的場景,怕是都會臉紅心跳想入非非。
這場景卻隻有當事人最為清楚,那些血不是廖小宴的,而是蘇二少沒有及時按住的針孔流出來的血。
廖小宴從床頭櫃上的小醫藥箱裏找了碘伏,拉過蘇天禦骨節分明的手,開始處理他手背上的血跡。
然後,十分自然的抓著他的手,用右手的拇指一直這樣按著。
她認真時的眉眼過分的平和,卻生出了一種別樣的美,睫毛扇了幾下,仿佛每下都扇在自己的心房上,讓蘇天禦一時間沒有移開眼睛。
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材料做的?
有時看起來分明內心很柔軟,從她對廖家那兩個人的態度上就能看的出來。
有時候又看起來很淡然強勢,波瀾不驚,但是內心蘊含著極其大的能量。
他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這種能量,有一天,可能會將他心裏固若金湯的防線盡數摧毀。
當晚,給蘇天禦換過了床單之後,廖小宴就去了隔壁的客房。
一晚上都是噩夢連連。
第二天一早,兩個人乘車回到蘇宅。
這個時候的老爺子已經醒了過來,吃過了早飯,蘇天禦臥床休息,廖小宴則被齊管家帶著去了小樓。
老爺子躺在床上,不見了之前的精神矍鑠,倒有著幾分頻臨死亡的枯槁。
廖小宴站在他的床邊,隱隱的鼻頭發酸,“爺爺,是我不好。”
老爺子有些渾濁的雙眼定睛看著廖小宴,“是爺爺自己老眼昏花,竟然還連累了你。”
廖小宴不知道蘇妍從中如何解釋的這件事,總之,老爺子已經將所有的錯處都歸結到了自己的身上。
齊管家就在門口站著,眼看著這諾大的蘇家已經實打實的掌控在蘇妍的手裏。
從她踏進蘇家大門的那一刻,她心裏對這個老人就有很敬重的感覺,不管最後結果她是不是蘇家的子孫,她都不可能做傷害這個老人的事情。
“爺爺,是默言不好,沒有替天禦盡到孝道。”
“你們都是好孩子,爺爺知道,沒有錯看你。”
“爺爺,我想求你一件事。”
蘇企咳嗽了兩聲,“你說。”
“我想進蘇氏幫助天禦,您也知道,天禦的身體不好,我雖然也做不了什麼重要的事情,最起碼可以照顧他。”
老爺子的肺部如同一個損壞的風箱,正嗬嗬的喘著粗氣。
“好,爺爺同意了。”
“謝謝爺爺。”
廖小宴在蘇企的房間裏沒有待多久,就回了主樓,蘇妍正坐在大廳裏跟簡玲玲喝桂花茶。
簡玲玲見她走進來,連忙殷勤的招手,“二嫂,快點過來,我有事情跟你說。”
廖小宴朝著蘇妍點了下頭,恭敬的叫了一聲,“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