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小宴趴在玻璃窗前,看著病房裏身上連著各種儀器的朱真真。
一隻溫暖的大手攬著她,鼓勵似得捏捏她的肩膀,“別擔心,阿姨會沒事的。”
朱真真送到icu之後,廖小宴也仿佛鎮靜了許多,朱真真鼻子上的透明氧氣罩上一吸一呼都有霧氣升騰,就那麼一瞬間,廖小宴覺得人生真的是無常。
“東哥,你說我是不是特別不孝?”
“你別瞎說,現在的你不也是身不由己嗎?你媽媽她會理解你的。”
“她就是太理解我了,什麼都為我著想,而我呢?你知道,就在這之前我還執念的去做了親子鑒定,發現我尋找的那萬分之一機會,並不具備親子關係,我為什麼要去找那些拋棄我的人?他們生了我而不養育我,真正養育我的人我卻沒有珍惜機會去好好孝敬她,東哥,你覺得我是不是特別的狠心?”
“小宴,”餘東明擺正了廖小宴的身子,“你不要因為擔心阿姨,就自己胡思亂想。”
他以前就嘴笨,小丫頭受了委屈或者受了欺負,他會暗地裏去給她討回來,平時安慰來安慰去的也都是那幾句。
心裏雖然懊惱,但還是將她的小腦袋按在自己的懷裏。
在他的臂彎裏,總有她可以停泊的港灣。
“廖小宴!”
他的聲音不高,甚至可以說有些陰鷙,僅僅三個字咬的非常清晰,威懾力十足。
光聽聲就知道是誰到了,廖小宴從餘東明的懷裏挪開自己的身子,悲傷稍掩,“你怎麼來了?”
“你給我打電話……”
“你去做了什麼沒必要跟我報備,我也不想聽。”
蘇天禦大步走近了她,將她一把拉到自己身邊,“你什麼意思?”
餘東明哪裏看的了蘇天禦這樣對待廖小宴,直接又將廖小宴拉到自己身邊,嚴嚴實實的護在身後。
蘇天禦冷哼一聲,似笑非笑的看著餘東明,“你又是誰?我們倆之間的家務事,不用一個外人來管。”
“我不是小宴的外人,你最好對小宴客氣一點。”
“她是我的妻子,我不客氣又怎麼樣?廖小宴,你過來,事情給我解釋清楚。”
“我母親在重症監護室,我現在沒心情解釋。”
“我看你沒受什麼影響,還跟別的男人在這裏摟摟抱抱,廖小宴你別忘了,你現在已婚。”
去你的已婚。
“抱歉,你剛才叫的是廖小宴,已婚的是商默言。”
“廖小宴,我再說最後一遍,到我身邊來。”
看到那個男人像護小雞一樣的護住廖小宴,他就來氣。
一個已婚的女人,竟然跟別的男人在這裏拉拉扯扯,當他蘇天禦是死的嗎?
餘東明先是看不過去了,上手就要湊蘇天禦。
蘇天禦如今對他的底細很了解,看他一伸手,他先上前一步,一拳頭就打在他的臉上。
廖小宴竟然伸手去扶那個男人,回頭還狠狠的瞪著他,“蘇天禦,你是不是有病,這裏是醫院,你少在這裏撒野。”
“廖小宴我警告你,不要激怒我。”
“激怒你怎麼了?你和小宴的事情我一清二楚,你們倆算什麼夫妻關係?”
要不是廖小宴緊緊的拉著他,他早就上去狠狠的揍這個男人了。
“吵什麼?這裏是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