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如此,宇文木槿剛才就應該帶著她直接上樓了,等待女仆問的時間,他們就早早的等在門口。
廖小宴剛剛喘勻了氣,來到床前。
有個人背對著她坐在床邊。
不知道是剛才跑的太過劇烈還是因為進到謝圳而心裏激動,總之,廖小宴覺得自己現在心跳頻率太快,心髒幾乎要跳出整個胸膛。
她心裏很清楚,三分鍾的時間很快,很可能隻到他身邊站好。
但是此時此刻,無論人麼動作,她都覺得自己快不了。
他此時的身形十分的消瘦,頭發也已經花白。
宇文嵐跟她說過,謝圳今年五十六,隻比宇文嵐大兩歲。
現如今看背影卻感覺他像一個遲暮的老人。
廖小宴邁開腳步走到他的麵前,慢慢的看清了他的那張蒼老的臉。
他那雙渾濁的眼睛此時並沒有焦距,直愣愣的看著前方。
廖小宴走上前去蹲下來,伸手握住他消瘦的皮包骨頭的手。
他的手也是鬆軟無力,她真的是不敢想象,曾經叱吒風雲的人物,如今變成這樣的老態龍鍾,沒有絲毫的生氣。
握住他手的那一刻,廖小宴淚如雨下。
此時喉嚨裏像是有什麼東西堵住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隻想用眼淚來宣泄此刻內心的所有情緒。
廖小宴將自己的臉埋在他的雙手之間,滾燙的眼淚仿佛如烈焰一眼灼燒著謝圳的掌心。
就在這時,費恩醫生從外麵走進來。
看到這樣的情景,也不免的有些動容。
這個畫麵明明什麼聲音都沒有,謝圳也沒有絲毫的動作,看著卻讓人很是心酸。
“時間到了。”
費恩站在一旁盡量的還是用自己平常的聲音跟廖小宴說話,可是她隻是肩膀聳動了一下。
慢慢的抬起自己的頭,最後仰著頭看了謝圳一眼。
緩慢的從地上站了起來,仿佛電影一幀一幀的慢鏡頭。
她轉身離開的時候,費恩才看清楚了她臉上的淚。
這一一場沒有言語沒有聲音的相認。
費恩在廖小宴離開之後,並沒有過去送她,而是取了濕紙巾,一點點的擦拭著謝圳掌心上的眼淚。
卻突然的感受到,謝圳的手指顫了一下。
費恩直起身子,快走走出去,拉開門叫住廖小宴。
“喂。”
宇文木槿扶著幾乎站立不穩的廖小宴,回頭瞪了費恩一眼,廖小宴肯定是還有很多的話都沒有來得及跟謝伯伯說,就被費恩冷血的打斷了。
“喂什麼喂,小宴姐姐有名字。”
“她馬上離開島上嗎?”
宇文木槿看著廖小宴哭泣的樣子,還有些生費恩的氣,“不會。”
“那明天還是這個時間,我要見她。”
說完就輕輕的關上了門。
宇文木槿見費恩鬆口,就趕緊的安慰廖小宴,“小宴姐姐,你聽到剛才費恩醫生說什麼了嗎?”
“說什麼?”廖小宴忍不住抽泣了一聲。
“他的意思是明天這個時候要見你,有可能他會答應你可以跟謝伯伯好好的單獨相處呢?”
廖小宴實在是很想止住眼淚,猛的抽了抽鼻子,“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