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小宴身上現在不能亂動,也就讓小蘭在她的頭下麵加了一個枕頭,就這麼小小的動了一下,廖小宴疼的渾身打顫,想要咳嗽,卻發現動一下胸口都疼。
努力的把那陣咳意壓了下去。
門開了。
那人腳步聲很輕,門口距離床的距離不遠,廖小宴感覺他怎麼好像走了一個世紀。
他從進來眼睛就一眨不眨,生怕一個眨眼,廖小宴就不見了。
廖小宴反倒被他這樣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以前她還有諸多的理由,甚至諸多的怨恨,對他惡語相加,或者不理睬。
但是,現在她已經記起了當年的點點滴滴。
她指了指床邊的一個椅子,“坐吧。”
蘇天禦並沒有坐下來,小心翼翼的看著床邊的一係列儀器,還有她蒼白的臉。
從回國來,他好像都沒有一次正視過她的臉。
這次這麼近距離的看她,她竟是這種狀態,他倒是寧願廖小宴像之前那樣狠狠罵他一頓。
“還好嗎?……”
廖小宴似乎是沒有什麼耐心跟他說些別的,開門見山道,“你直說吧,我父親他怎麼樣了?”
“你知道費傲雪的真實身份了?”
“嗯,這事牽扯到商默離,是不是宇文棠也牽扯其中?”
蘇天禦在外麵站了這麼久,腿開始陣陣的發麻發酸,他不在逞能,不著痕跡的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
“嗯,所以,事情發生之後,他早已經搶先一步回了島上。”
廖小宴蹙起秀麗的眉頭,“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她以為三年前,宇文明成死後,真的一切就都過去了,原來事情並非她想象的這麼簡單嗎?
“自然是心虛。”
廖小宴的手近在咫尺,他卻沒有勇氣伸出手來去握上一握。
“那你的意思是,現在的狀況好像又回到了三年多前,我們去島上之前嗎?”
“也沒有那麼嚴重,還在可控的範圍之內。”
廖小宴被他這樣一說,腦子越發的混亂起來,可能是她重傷之後剛醒,腦子還不是很清楚,“我就想知道,我父親可以安然無恙的救回來。”
蘇天禦看著她認真的點頭,“可以。”
隻要你平安活著,什麼事情都不算是難。
蘇天禦的臉色看起來並不比她這個病人好到哪裏去,廖小宴看他正看著自己的手出神,不由的輕咳一聲,“那你需要我做什麼?”
“你好好養傷,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說完,蘇天禦自己倒是掩著唇側過頭去,猛烈的咳嗽起來。
廖小宴看他咳的這架勢,有些心驚膽戰。
可她現在自身都難保,也顧不得旁人。
心裏有些犯嘀咕,既然他能搞定,為什麼剛才還讓人傳話,拿父親的性命出來說話?
廖小宴有些不解。
等他好容易咳過這一陣,那臉色,真的快要趕上她這個躺在病床上的病人了。
“那你好好休息。”
“不需要我做什麼?那你是什麼意思?用父親做籌碼想從我這裏換取什麼嗎?”
本來準備扶著扶手起身的手,用力的抓緊了扶手,在她眼裏,他蘇天禦就是一個這樣的人嗎?
“你以為我是來跟你講條件的嗎?”
廖小宴已經記起前塵往事,所以對他現在這個表情十分的清楚,那人越是這樣死氣沉沉的說話,那就說明是真的動了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