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話說的有點長,謝圳又連續倒了好幾口氣,才又重新開口,廖小宴已經哭的說不出任何話。
她來之不易的血緣親情,在三年後又要離她而去嗎?
她甚至不敢去想,之前她要離開奈特島的時候,父親是用什麼樣的目光,望著她和奈特的背影遠去。
她現在後悔了,她不應該離開奈特島,不應該去尋找什麼記憶,不應該裝模作樣的去了結什麼關係。
實際上都是她的心魔作祟,她即使失去關於蘇天禦的記憶,心裏的某個深處,還是忘不了他。
“爸…..我錯了,我不應該離開你,如果我沒有離開,這一切可能也不會發生了。”
“不,不怪你,這是宇文家應該要承受的罪責,誰都跑不了,三年前宇文棠是純屬僥幸,一個人不可能每次都有那麼好的運氣,咳咳……”
謝圳說著話,嘴角的血就一點點的滲了出來,本來流速還很慢,後來越來越快。
“醫生。”
謝圳緊緊的抓著廖小宴的手,眼睛卻漫過房間裏醫護人員,看向就在床腳站著的蘇天禦。
“小宴……”
蘇天禦上前兩步,一雙大手,把廖小宴連同謝圳的手一起包在手裏。
“爸,您不必多說,我對小宴的心,其實早在三年前,您就已經洞悉,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
謝圳點點頭。
他渾濁的眼睛突然變的清亮,費力的抬起自己的上半身,另外一隻手慢慢的抬起來,“瀅瀅,是你來接我了嗎?真好,真好……”
謝圳現在的情況完全就是回光返照。
廖小宴怎麼努力在他身邊喊著爸爸不要離開我,他也仿佛都沒有聽到。
手就那麼固執的擎著,短短的幾秒鍾時間,仿佛就此定格。
謝圳的手重重的砸在床上,醫生連忙上前來查看,並且宣布了死亡時間。
廖小宴撲在謝圳的身上悲慟的大哭。
不多時,人就直接暈了過去。
等她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四周一片漆黑,她也不知道自己身處哪裏?
一切從她坐上飛機開始,就渾渾噩噩。
她動了動,身邊是那人熟悉的氣息,她現在正躺在蘇天禦的懷裏。
廖小宴在他的懷裏動了動,頭頂上方傳來他的聲音,“醒了?”
“嗯。”
“醒了就稍微起來一下,我這半邊已經被壓的沒有知覺了。”
廖小宴從床上爬起來,雙手力度適中的給他做按摩。
過了一會,蘇天禦精準的抓住她的手,“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嗎?”
“來的路上我就沒有好好睡,睡了多久?”
“不久,也就三個小時。”
“哦,知道三個小時之前發生了什麼嗎?”
她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蘇天禦擔心她受到了刺激。
“知道,宇文棠那邊處理的怎麼樣了?”
“顧均見一定會抓到他的,這一次就把他的所有勢力都一並拔除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