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張琴和印正卿並非是沒有見過麵,隻是印正卿記不清罷了。
當初張琴穿了新衣,在張家的回廊中奔跑,也甩開了下人的跟隨,但誰知一個不小心便直接摔倒了地上,而這時便有一男孩將她扶了起來,並且輕柔地將她身上的灰塵拍下,柔聲詢問道:“疼嗎?”
當初年幼,不知自己的心意,隻是紅著臉搖了搖頭。
少年微笑:“那我便放心了。”
這其實對於印正卿來說,隻是無意之舉,但是誰知卻牽動了一個少女的心——整整十年。
而且若不是這樣,張琴也不會答應嫁到印家來,也不會在被冷落半個月後,依舊對印家笑臉相迎。
既然命中注定與這個男人有所糾纏,那麼她定不會放開。
張琴捏了捏手中的繡帕,提起了精神走進了那間有些陰暗的房。
“爹娘,我剛準備去找溫千他們,就看見他們已經在外麵了呢,你們說巧不巧?”
女人的熱情並沒有得到屋裏的反應,倒是顯得她有些格格不入了。
直到鹿鳴和印溫千走了進來,印老爺和印太太臉上才終於是有了神情。印老爺咳嗽了聲,說道:“人都來了,那麼開始吧。”
“印老爺,印夫人,讓你們久等了。”鹿鳴點了點頭,跟著印溫千走了進去坐下,而站在那裏的張琴也被印正卿叫了過去:“張琴,別站在那了。”
“啊,是。”張琴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有些神遊地走到印正卿耳朵旁邊,落了座。
這一餐應該算為張琴準備的,但是主人卻成了鹿鳴。
所有人夾菜的對象是鹿鳴,關切的對象也是鹿鳴,甚至昨夜鹿鳴在戲子的住處留宿也得到了印老爺的原諒:“鹿先生常年在國外,想感受一下我們中華文化的精髓,自然是歡迎,若是以後鹿先生還想去,給我說便是了,我也好幫鹿先生去戲院打點一番。”
“不,不用了,以後應該也沒有什麼時間去的,畢竟學校那邊也催得急。”鹿鳴有些不知所措,連忙揮著自己得手,卻又忍不住看了眼一旁得印溫千。
可是誰知印老爺卻說:“學校那裏鹿先生不用管,畢竟鹿先生本來就是正卿請來得貴客,我們本應該好生招待的,前幾日鹿先生身子不舒服,我和夫人有要是纏身,沒來看望鹿先生,還請鹿先生見諒。”
“老爺言重了。”鹿鳴強扯笑臉,又怕印老爺繼續糾纏自己說這種不明所以得話,於是連忙塞了一口荷葉糯米雞。明明聞著讓人垂涎三尺,可吃著卻味同嚼蠟。
印老爺在這世上混了這麼多年,當然看得出鹿鳴並不想繼續和他說下去,但是為了掩飾現在得尷尬,於是印老爺將矛頭轉向了印溫千:“溫千,我聽說你最近都和鹿先生呆在一起,可是學到了什麼。”
“我學了啥,管你什麼事,又不是你教的。”印溫千應付道,卻不忘給鹿鳴夾了一塊甜燒白,小聲說道,“甜的,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