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棋知道,自己絕對又把印溫千的某個筋碰到了。
在裝瘋賣傻好一陣子之後,印溫千菜終於是放過了安棋,讓對方自己總結一下進來的狀況,到底是和多少丫鬟有了交情。
安棋認栽,誰叫他注定跟了印溫千這麼一個主子呢?隻好一邊數著自己最近認識的丫鬟,一邊跟著印溫千到了鹿鳴的住處。
其實安棋覺得,印溫千就應該直接搬來鹿先生這裏,或者是在印溫千的院子裏收拾出一個房間給鹿先生住。雖然這印家也沒有太大,但是當初印正卿安排住處的時候,似乎就是提防著印溫千,直接把鹿鳴的院子安排在了印溫千的對角。
每次安棋走這麼遠的路時,心中都嘀咕著印溫千到底是在擺什麼普?要是以前,就算是打地鋪,印二少爺都會在鹿鳴的房間中住著。
也不知道這次到底是動了什麼心思,竟然直接都這麼久了,還是會在吃了晚飯後離開。
安棋越想越偏,完全沒有注意自己走到哪了,直到他的額頭和一棵樹來了親密碰撞,他才終於是反應過來。
“我就看看你到底什麼時候會撞上去。”印溫千已經此時是在安棋的身後,應該是早就發現安棋已經神誌不清,於是嘖嘖嘴又道,“想什麼呢?我不就是讓你想想自己最近搭上了多少丫鬟嘛,你就這麼癡迷?”
“不不不,我哪敢啊,我想的都是少……”最後一個爺字還沒出來,安棋就閉上了嘴巴,及時地轉了轉動了動腦子來增加自己的壽命,趁著印溫千不耐煩之前連忙說道,“我想的都是鹿先生。”
說罷,安棋便受了一記爆錘,不過印溫千並沒有下多重的手,力氣倒是有些想在開玩笑似的,安棋就知道自己的命保住了。
要是自己方才一個不小心說了什麼:“我在想少爺您的事。”那麼印溫千絕對會逼問他在想什麼事,且定會讓他原原本本地說完之後才會放過他,然後把他揍一頓,並臭罵道:“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麼貨色,本少爺的事輪得到你管?”
倒不是安棋有什麼預知能力,隻是以前被這樣折騰過很多次,現在便學乖了。
“鹿先生是誰?是你這種人可以想得嗎?也不看看自己的模樣再說話?”
“是是是,少爺您教訓的是。”安棋點頭哈腰地對著印溫千擺出一副笑臉,然後繞道印溫千的身後,再也不敢東想西想。
再沒走一會兒,便終於到了鹿鳴的小院。
現在天色已經昏暗,校園中閃爍著的微黃的光線讓一切都變得有些暖意。
安棋覺得是自己的錯覺,因為他聽到印溫千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地吐了出來,像是在緩解緊張一樣。可等安棋看過去時,印溫千已經又露出以往那種吊兒郎當的模樣,將那門推開:“鹿先生,我來啦。”
門一被推開,安棋便感受到一陣熱氣向自己臉上襲來,應該是因為印溫千命人燒的炭火。
鹿鳴此時正抱著暖籠坐在屋中看書,臉上異常的紅潤,應該是方才沒有透氣而憋出來的顏色。
在印溫千開門之後,鹿鳴也就像是個緩一口氣一樣,微微抬起了頭,說道:“啊,你來了。”
“可不是嘛,要是我再不來,你可能直接在裏麵悶死了。”印溫千一邊說著一邊用手在自己的麵前扇了扇,倒不是聞到什麼不好的味道,隻是覺得這房間中實在是沉悶地厲害,“何先生呢?最近怎麼沒看見他。”
“何先生他出去忙了,這些日子應該不在。”鹿鳴將書放在一旁,打了個哈欠,似乎是感覺到了門外冷風的寒意,於是裹了裹衣服,又抱住暖籠,才又補充道,“其實山城也算是何先生的老家,他在這裏是有故人的。但故人是誰,他卻沒和我提起過。”
“我又沒問你,你給我說這些幹什麼?”印溫千咧嘴,坐到鹿鳴的身旁,看見鹿鳴懷中的暖籠時便忍不住莞爾。
誰叫這暖籠今早他可沒看見,許是下午的時候突然記起,叫人拿回來了。
想到這裏,印溫千便伸手去拿那個暖籠,眼角的視線也注意著安棋,瞧見對方嚇得直接哆嗦了下,就知道這期間安棋定是還幫了忙。
“咳,既然來了,就吃飯吧。”鹿鳴將印溫千的手拍開,幹咳了一聲,很明顯有些心虛。
印溫千忍笑,卻還是固執地將暖籠奪走:“誰吃飯還抱著這個?而且鹿先生,你現在可是滿頭大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