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大堂裏出事了!”
還在睡夢之中的鹿鳴在聽到這聲音時,還有些分不清現實還是睡夢的恍惚感,又過了一會兒,等意識開始漸漸彙攏才記起自己現在應該是呆在年爺的房間裏。
於是又被那鬧人的聲音吵了一陣子後,鹿鳴終於是揉了揉眼睛,撐起了半個身子,又出神了好一陣子才終於是反應過來這個屋中隻有自己一個人。而剛剛那個聲音,應該是從屋外傳來的。
也對,戲院要是出事了,和他這個外人應該沒有什麼關係,也自然是不會找到他這裏來。
就在鹿鳴準備繼續倒下去睡回籠覺時,卻聽到了門打開的聲音,之後便見一人影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年爺披著一件黑色的鬥篷走了進來,看著鹿鳴醒了,便說道:“你終於醒了?我早上要去吊嗓子便沒有叫你,但是也沒有想到你會睡到這種時候。剛才小柿子給我說你還在睡,我還奇怪了好一會兒,畢竟現在這個世道能像你這樣不顧一切睡著的人可沒幾個了。”
印溫千就是其中一個。
鹿鳴搖了搖腦袋,在心中嘀咕道。畢竟他原本並不是一個愛睡懶覺的人,隻是最近在印溫千的照料下,也染上了對方的作息,漸漸地,若不是午膳好了,他是根本不會醒的。
年爺正準備用屋中準備的水洗手,卻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拿過架子上掛著的絹帕放進水裏浸濕,然後又拿到了鹿鳴的麵前,應該是要對方洗臉。不過看著鹿鳴還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隻好歎了口氣親自為其擦起了臉。
“剛剛我聽見外麵說大堂出事了,可是什麼事?”鹿鳴靠在年爺的肩膀上打了個哈欠,完全不介意對方的伺候。
而年爺倒也沒什麼怨言,甚至是享受著現在做得事,手中的絹帕也是慢慢向下劃著,最後直接在鹿鳴的鎖骨上留戀,直到鹿鳴做出一些不耐煩的動作,年爺才終於是停下了手,回答道:“沒什麼事,就是一個小混混來討東西罷了,每天都有這種事發生,別在意。”
“每天都有這種事情發生啊。”鹿鳴嘀咕道,可是剛才外麵那幾個吵鬧人的語氣卻又告訴鹿鳴並不是這樣一回事,不過既然年爺都說不要在意了,那麼他也不用花心思去管。
想到這裏,鹿鳴又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可是一口氣還沒有歎完,卻隻感受到腦袋上一疼,原是年爺直接往鹿鳴的頭上彈了一下:“還睡呢?這都要吃午膳了,況且外麵接你的人也來了。”
“溫千他們來了啊。”鹿鳴悻悻然地說道,歎了口氣,卻不得不從被子裏鑽出來,可昨夜屋中取暖的炭火已經燒盡,屋中已經沒了暖意,再加上鹿鳴現在隻穿了一件裏衣,於是在他離開被子的下一秒鍾,他就打了個寒顫,哆嗦了幾下後又接連憋出了幾個噴嚏。
將這一切看在眼裏的年爺不由得歎了口氣,皺著眉又將鹿鳴的身子塞回被子裏,有些責怪地說道:“我這輩子見到的再柔弱的女人都比你強,你在這裏坐好了,我去給你拿衣服。”
“嗯。”鹿鳴悶悶應道。明明昨夜年爺對他還那麼溫柔,雖然手一隻捏著他的屁股讓他有點不適,不過也沒有說什麼刁難他的話,不像現在……
“爺,那邊催著呢,您快些。”門外又傳來一個聲音,如果鹿鳴沒有記錯,應該就是今天把自己吵醒的人。
莫名之中,來了點厭煩。
“嗯,知道了,讓他等著。”年爺的聲音也是絲毫沒有掩蓋的厭惡,隻是不知道這厭惡是對誰。
說罷,年爺便將鹿鳴的衣服拿了過來,應該是外麵真的發生什麼事了,不然年爺現在的臉色絕對不會有這麼難看。
不過年爺現在並未上妝,臉上現在的有些不悅的神色竟然讓他添了幾分英氣,再加上他舉手投足之間的英氣,竟然讓鹿鳴看得有些出神。
“怎麼,這麼看著我是要我給你換衣服麼?”年爺半開玩笑地問道。
“嗯。”鹿鳴明知道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卻忍不住點了頭,張開雙手,一副等著對方給自己寬衣解帶地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