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印溫千皺眉,看著安棋,開始平複自己的呼吸,若沒記錯,他剛剛聽到了一個詞。
安棋當然是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到底是說錯了什麼,但也平靜了下來,說道:“我說大少奶奶不會害鹿先生。”
“不是這句,是另一句,你說這藥材,是幹什麼的。”
“壯……啊!”安棋連忙將自己的嘴捂住,低著頭,而他這個視線剛好可以看見鹿鳴的耳朵——已經泛起了紅暈。
不過什麼人妻送丈夫好友壯陽藥材這件事,還真的是一件令人值得深思的事,若是被那些個嘴碎的人知道,誰知能傳成怎樣的事情?
安棋覺得自己的臉也羞得發燒。
“也許……張小姐,真的隻是想要關心下我的身體,畢竟我也曾經聽那幾個丫鬟說我的身子太虛了,還比不過女人。”鹿鳴說完後便幹咳了一聲,轉身對著安棋說,“你把那個放那邊的櫃子上吧,畢竟這時張小姐的一番心意。”
“心意?羞辱還差不多!”印溫千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安棋的身後,但是這次瞪的卻不是安棋,而是鹿鳴,“鹿先生,別怪我沒提醒過你!”
說罷,印溫千就憤憤走了,安棋站在原地,看著滿桌還沒有吃多少的飯菜,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隻好叫了聲:“鹿先生,這……”
“沒事,一會兒你把東西收拾了就走吧,我手笨,不會幹這些事,抱歉了。”鹿鳴起身,走到一邊的躺椅上坐下,接著屋中還算明亮的燭光繼續看著印溫千來之前看著的書。
安棋歎氣,一邊收拾著,一邊還不忘安慰鹿鳴,雖然他們這些下人最喜歡討論鹿鳴的不是,但是卻都知道,鹿鳴是這府中最好說話的一個人,若真的要拿鹿先生怎麼樣,他們是絕對不願意的。
“鹿先生,您也知道,少爺就這個脾氣,許是今天過了之後,消了氣就沒事了。”
“嗯。”鹿鳴的回答有些冷淡,讓安棋有些不自然,於是又說道:“大少奶奶也真的是,怎麼能送這種東西過來?要是被傳出去,拿的多難聽?”
“……”這次鹿先生連“嗯”都不“嗯”了,回應安棋的,隻有一陣翻書的聲音。安棋也不自討沒趣,畢竟他不是印溫千,他隻是單純地覺得鹿鳴好看罷了,可沒有別的歪心思,也不用費盡心力去哄。
就在安棋將所有的東西處理完之後,卻聽到鹿鳴說:“安棋,你覺得,這東西真的是大少奶奶送的嗎?她怎麼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既然尋常人都知道的道理,她怎麼可能不知道。”
“可鹿先生,你也聽到了吧,那個人說的是大少奶奶派來的。這府上的丫鬟我都認識,除了一直伺候大少奶奶的那幾個人。來送東西的,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人。”安棋不知道鹿鳴為什麼有這種猜測,隻覺得是鹿先生心善,但是這府上可不都是他們二少爺那樣的人。
鹿鳴又沒了任何的反應,安棋無奈,問安了後便離開了鹿鳴的房間,誰知出了門之後,就看見方才雄赳赳氣昂昂的印二少爺正蹲在門口,而那一袋東西就被他隨意放在腳邊。
“少爺?”安棋壓低聲音叫了一聲,還轉頭確認了下自己身後的門是否關上了。
印溫千聽到安棋的聲音便抬起了頭,一臉嫌棄地說道:“怎麼是你出來了?鹿先生呢?”
“看書呢。”
“哦,也是,就他這個走快了都受不了的人,確實是不舍得出來。”印溫千悶悶不樂,起身後還不忘踢一腳一旁的藥材,“也真的是應該好好補補身子了。”
“……”少爺,您要不給鹿先生送回去?
“不過我也覺得鹿先生說的對,那個張家既然能將張琴送過來,那自然是要給自己掙表現的,這種事情不像是她做得出的。”印溫千摸著下巴尋思道,倒是驚呆了安棋。
他的少爺,居然在外麵蹲著聽牆角?
“少爺,您……”真的是愛好越來越特殊了!
不過聽著印溫千這麼說,安棋其實也有些動搖,於是問道:“那……少爺您覺得是誰呢?”
“這東西還要覺得嗎?這府中就幾個人,那還用想?”印溫千冷哼一聲,手直接向東方一指,“能做出這件事的,除了我哥,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