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棋哆哆嗦嗦的,這次算他的手開始抖了,他還是有點怕鹿先生。
“安棋,看著我說。”也許是發現了安棋的歪心思,鹿鳴這麼補充了句。
安棋心中苦澀,隻好抬起眼看去,然後……他就知道少爺為什麼要移開眼了。
對,他安棋是說不上難看,但是比上鹿先生的這一雙眼睛,那便是真的不怎麼入眼了。
“鹿先生,少爺他……”安棋舔了下唇,腦子裏飛速地想著應該如何應對現在得情形,終於是在一口喝完手中的茶水後說道,“少爺他怕你身子受不住,便過來看看,你也知道少爺他是刀子嘴,豆腐心。”
安棋覺得自己這麼說真的沒什麼錯,但是結果卻是房間另外兩人的沉默。
他,又說錯話了?不會吧。
安棋揉了揉鼻子,最終是不敢抬頭了,隻能盯著地板上,發現這個地方竟然用的是瓷的,人呼的氣是暖的,地是冷的,就算隔了很遠,也能隱隱約約看見地板上的水汽。
安棋搓了搓手,方才趕路急沒有覺得冷,後來到了這裏鹿先生又給了他一杯茶水暖手,現在什麼都沒了,終於是感受到了涼意。
“安棋,你先出去,我和鹿先生說幾句話。”印溫千突然說道,鹿鳴也沒有方對什麼,於是安棋隻得點頭,應了一句:“是。”便走到了門外,然後趴在門口開始偷聽。
這是常事,隻是安棋每次能聽到的隻是隻言片語罷了。
但是不管怎麼說,他也是知道這種時候,就是他家少爺道歉的時候,什麼:“鹿先生,我不是真的想管你。”什麼“鹿先生,我真的怕你的身體。”“鹿先生我下次不會了。”
問題是道歉就道歉吧,他們少爺說話還更像是等著道歉的哪一方,委屈時沾不上邊的,但總有那麼一股子不服輸的勁兒。
最後還是鹿先生無奈,應一聲:“嗯,再信你一次。”
但下次依舊還是這個模樣。
一個人管得太死,一個人寬恕的太多。
到最後,也不知道該說誰理虧,到都像是自己惹的禍。
安棋搖了搖頭,歎氣,正欲繼續把頭湊上去的時候,卻感受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在這個地方聽什麼呢?”
“你誰啊?管這麼寬……”安棋怎麼說也是印家的人,在外麵橫著走也是沒什麼問題,揚著下巴轉頭的時候,也是一股子痞勁兒,而這的所有的驕傲,都在安棋看清來者的時候,化作泡影,“年,年爺?”
“所以,你來這裏幹什麼?”印溫千在對待年爺的時候,向來是沒有什麼好脾氣的,要不是鹿鳴在這,也許他直接轉頭走了也說不定。
年爺也不在乎印溫千怎麼樣,反正印溫千對於他來說,也不是個什麼重要的人物,他隻要在乎對自己重要的人就行。不過也許是因為印家的麵子,年爺還是說道:“我是來找鹿先生送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