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兄你...”
龍泊心內,一片血涼的震驚。
他的六皇兄殺人如戲,視人命如草,是他從未見過的樣子。
但卻無形中,在龍泊的腦海裏漂浮起一股異樣的信息。
他說不清此刻心裏的感覺是什麼,除了震驚,應該還有另外的情緒存在。
龍泊怔怔的望著龍肆那張漸漸散發起囂張,狂傲的俊美容顏,滿眸裏一絲混沌,分不清他的六皇兄,到底想做什麼?
“唔!龍、龍泊,痛、痛,替本宮,取下來。”
金花簪停留在掌心裏,鑽出一股又一股漫著血味的紅注。
鮮血源源不斷滴下的失痛感,卓香雅明白現在不是和龍梢硬來的時候,痛苦的眯起眸子,朝著龍泊發出微弱的聲音,擾斷龍泊愈發深入的臆測。
“好,好,雅兒!馬上替你取下來!禦醫!禦醫!還不趕快來包紮?晚一刻本王就摘了你的腦袋!”
龍泊聽到卓香雅細淺的聲音,再次看向卓香雅那一張本就蒼白如紙,此刻,更是白如秋霜,隱約可以看到下鄂處,泛著青紅色血管的容顏。
瞬間,他嚇了一跳,受驚過度。
他在龍肆和滿朝文武麵前再也沉不住氣,嘶裏竭底的呼喊著禦醫。
“神、神候王爺,小人在、在。”
禦醫隨著龍肆龐大的朝臣隊伍而來,一早就候在外廳,等著傳喚。
聽著寢殿裏傳來不停的呼嚎聲,他緊張的跪在地上,豎起兩隻耳朵,仔細聽著是否傳喚於他。
這一聽到龍泊喊出來,禦醫馬上跪著爬進內廳,先是看了眼龍肆,見到身為皇主的龍肆沒什麼太大的反應,才向龍泊跪著爬去。
“快想辦法,把皇後娘娘手裏的簪子給撥出來,若是傷了手上的神經,再或是損了皮膚受了疤,本王唯你是問!”
龍泊瞥眼看著龍肆,他見龍肆那張淡漠的俊顏之上,是不打算過問的神色,頓時放下心中的擔憂,揪著禦醫的領子拋手一丟,丟到卓香雅的榻前,厲聲喝叱著。
“是,是,小的盡力,一定盡力。”
禦醫連著被揪了兩次的衣領,磕磕碰碰的站起來,翻開擺在床榻前的藥箱,取出薄紗手帕覆蓋在卓香雅的腕上。
雖然他在心理和態度上已經適應了,但在身體上,貌似還沒有適應。
“皇上,王爺,小的、小的替皇後娘娘診治了。”
深宮皇院,後妃身上任何一寸肌膚皆為皇上所有。
禦醫洗淨雙手後,朝著龍肆和龍泊請示。
在沒有得到不允許的情況下,這才大著膽子,被迫在龍肆和龍泊各從不同方向,飄過來的兩道冷冽目光緊緊逼視下,握住卓香雅的手腕固定在木板之上。
“皇後娘娘,忍著些,可能會疼!”
禦醫顫著聲音小聲說著,拿出一枚刀片,順著金簪紮入的地方,將卓香雅的手掌慢慢割開三分之一指節長的寬度,然後,攥住金簪的花片,猛得向外一拔。
撲!
金花簪子和著鮮紅的血色一同被撥出來,鮮紅的血柱,唰的噴了禦醫半張緊崩的臉,順著禦醫的脖頸,緩緩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