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龍肆,你快動手啊!你殺本宮一條命,本宮就咬掉你一塊肉。”
卓香雅口中堵滿了鮮血,不止步的奔流,嗆得說話的聲音泥濘在喉嚨裏,沙啞的模糊不清。
龍肆隻能聽見幾聲分外張狂的用力笑聲,以及那逸吐在血色薄唇間,孤傲的不可一世。
那是對他的嘲笑和狂傲不羈的怨恨,通通的,全在一刹那間爆發出來,如同咬住他腕上的貝齒,緊緊撕咬著噴流出鮮血的脈搏,死死不放!
龍肆被卓香雅咬在口中的手腕,抖的越發厲害。
有那麼一瞬間,龍肆好像能夠聽到血液在他體內,彙聚成一條通往腕骨血口處的小河,從心髒那處擁有強勁力量的地方,整齊而快速的流向手腕處的缺口,洶湧迅猛的流出。
“卓香雅,你!”
龍肆俊美的鳳眸裏,此刻難掩驚訝與震撼。
眼前這個烏發蓬亂,滿臉皆是憤恨,雖衣衫不整,卻仍在頑強守護自己清白,猶如烈火般的女子,到底是他曾經認識過的,還是他曾經失去過的?
還是當初那個見他一麵,都會把羞澀的麵孔掩藏在書本之下,朝他‘莞爾而笑’的清純少女嗎?
後宮裏的三年冷落,竟然把她變成了如此瘋狂的女人?
他對她的傷害,就那麼的有如洪水猛獸,把她逼`迫至此?
抽痛的手腕,持續劇烈的抖動著,大股的血流彙聚在龍肆的眼裏,瞬間擾亂了龍肆泊思緒!
這個女人,竟咬斷了他腕處的血脈?
龍肆忽然意識到手腕為何會快速的抽畜不止,怔怔的瞪著卓香雅在血色裏,逐漸彌漫消散的蒼白麵容,好像此時,才徹底明白了榻上女子看著他的眼神,叫作‘恨’!
毀家之恨,欺騙之恨,還有,戲弄了她最寶貴年華裏,純潔而幹淨的感情的恨。
卓香雅,就是想以這種方式來報複他,好與他玉石俱焚?
龍肆一驚,心底驀然生顫。
活在世上二十多載,他首次有了舍不得去死的想法。
但卻不是舍不得他的國家,不是舍不得他身王君王高高在上的權利,而是舍不得他與她之間,尚未開始,就已經迎來結束的可憐過往。
“卓香雅,鬆口!朕饒你不死!聽到了沒有?不要再鬧了!”
失血過多的手臂,開始現出一絲麻木。
龍肆顧不得疼痛用力往回抽著手臂,他沒有用到內力,僅僅是強硬的拉扯著被卓香雅咬進齒間的肉。
因為,他擔心萬一用了內力,哪怕隻有一層的力道,也會震得卓香雅滿口貝齒,無一幸免,全部脫落。
“哈哈!哈哈哈!”
卓香雅回答給龍肆驚慌問語的答案,不過是一些破碎在血氣裏的淩亂笑聲,像是在嘲笑龍肆此刻忽然變了初衷的想法,荒唐至極。
“卓香雅!不要再亂來了!朕說了會饒了你,還不行?你就那麼想死?那麼不想被朕碰!朕比龍泊,到底差在哪裏?”
龍肆的臉色,漸現蒼白,似玉,散發著迷濛的霧色。
他大力撕扯著快要被卓香雅咬掉皮肉的手腕,一時之間,亂由心生,竟將心底藏著的真心講了出來,恨如頭醋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