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的,是你?”
鑲描著翡翠錦花的高踝白靴,無聲的停在卓香雅的麵前。
美男子蹲下身,一雙精美削薄的丹鳳眼,仔細審度著卓香雅的麵容。
忽然,微微上卷的眼睫毛輕眯,睨起一束冰寒滲骨的暗光,魅著酥骨散開般的涼意,直直映向卓香雅的眼簾。
“咳!咳!咳咳!唔!”
一口未全漾出的血色,混著留在口腔裏沒有機會丟出來的牙齒,在絕美男子捎起的鳳眸寒光裏,半點不留的咳出唇畔。
全部都吐到了絕美男子那一身玉樹清雅的白衫上。
卓香雅呼息困難的點點頭,沒有回答絕美男子的話語,不自覺的躲避著絕美男子鳳眸裏的寒冷追問。
在沒確認絕美男子到底是哪一方妖孽之前,她不想和這名絕美男子說話,擔心,話一開口,便會露會作假的端倪。
“你…”
丹鳳眸裏的刺目寒光,霎時退去。
絕美男子蹲在卓香雅的麵前,恨惱的盯著血梅飄零的衣衫,妖冶的容顏,瞬間被寒霜替代。
陰沉如夜,暮色一片。
“對、對不住了啊。沒、沒忍住。阿、阿彌陀佛!”
眉毛難受的皺成緊緊的直線,丹砂一樣鮮紅的薄唇虛弱的顫抖著。
卓香雅望著絕美男子被鮮血染了一身血色墨畫的素白衣衫,還有出現在那張絕美容顏上的陰冷表情,試圖躲開的目光,還是忍俊不禁的對視上了。
有些彷徨,有些無助,卓香雅看著絕美男子一眸想要掐死她的表情,忽而想起,小說裏像絕美男子這類妖精男子,大多數都是有著幾乎到苛刻的那種節癖,喜好幹淨的不得了。
如今,卻被她吐了一身的髒血,想來,絕美男子的忍耐力,已經快到了底限了。
想到這裏,卓香雅晃著肩膀,心情大好,迫切的想要壞笑一場,可她還是適時的展現了下‘吾佛慈悲,大愛於天下蒼生’的美德,主動向絕美男子道歉。
之後,順理成章的低下頭,狀似不可抑製的捂著胸口越發咳的厲害,實則,是她覺得絕美男子那被血沾染後的扭曲表情很好笑。
“…”
絕美男子凝眸注視著卓香雅看似真心的誠懇道歉,輕輕眯了眯漂亮的眸角,暗流幾許,聲色未動。
“咳!咳咳!”
見著絕美男子存心不給她台階下的樣子,卓香雅接連幾聲輕咳,撚著花殘在早上買來送給她做戲的那串佛珠子,態度虔誠的端坐在絕美男子的麵前,就隻是咳著,痛著,忍著,扮的很像傷勢嚴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