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無法隱忍到極致的痛苦,再次萬般淒楚的傳來。
卓香雅看到蘭爺肚腹之上的凸起停在一處再也無法前行,知曉蠱蟲現在已近達腸道之尾,再不動手,最好的切割時機,便要過去。
“初月師傅,快點!”
與此同時,禦璟陽掌心重力一擊,狠狠向前推頂了一下。
額頭的汗水滲如水霧,大量的湧出。
卓香雅聽到禦璟陽的話,未作回應,目光直直逼盯在蘭爺腹部上凸起到極致的那一個小點。揚起指間的一抹銀光,照著凸起停住之處,橫向一劃,劃出半指長的血口。
立刻,有一個胡亂蠕動的小蟲頂著那一端撐到極極的腸膜探出血口,嘶力的掙紮著。
“啊!!!”
髒器衝破體內束縛,蘭爺大吼一聲,痛得渾身打顫。
薄眸盯著視線裏隱約可以望見的血色,軟綿綿的昏暈過去。
卓香雅見著蘭爺肢體不再有強硬的抵觸,迅速拿著另外一柄沒有沾過血跡,不會引發血汙感染的薄刀,對著從血口裏冒出來的一小段腸係髒器,削著平片一掃而過。
瞬時,撲哧一聲!
血色紛飛,灑落整鋪錦被。
一段不停顫動的肉塊卷著血味飛進卓香雅事先放置在床榻前備好的藥水盆裏。
禦璟陽收回掌力,拿著婢女備在身旁的帕子輕擦額上滲下如雨淋過的汗,攬起衣擺,優雅下榻,站在藥水盆前觀瞧。
卓香雅用鑷子拿過藥棉對蘭爺進行術後處理,麵色嚴肅,絲毫不敢懈怠。
時間,過的緩慢。
禦璟陽站在藥水盆邊上,無聲無息,身形僵硬,若雕塑一般。
目光森涼的盯著藥水盆裏,一隻探出小腦袋,掙紮出那段割下來的肉塊,撲在藥水裏一點痛狀反應都沒有的奇怪小蟲子。
拾起一柄卓香雅丟在水盆裏的刀,就要向蟲子戳去,被卓香雅用眼神製止住。
“禦將軍,雲安女皇若是得了蘭爺已經除得蟲蠱的消息,那麼,雲安女皇對蘭爺的心思,會不會又一次風雲再起?依初月之見,這隻小蟲子,還是留作另用,或用來試藥,或用來做成標本都好,切勿毀之。”
手上不停的對蘭爺腹部上的傷口進行著一次又一次的消毒處理。
卓香雅擠壓著髒器裏蠱蟲殘留下來的蠱毒,適時的給禦璟陽提個醒話。
“初月師傅的意思是?”
手中的刀刃,啪的投入水盆裏。
禦璟陽僵硬的身子動了動,轉過身來,望著卓香雅的目光裏,略為驚惑。
“禦將軍,蘭爺蠱毒之禍,禍在雲安女皇的身上。她對蘭爺心思不減,蠱蟲之術,自可一再投入蘭爺體內。初月認為,蘭爺當下之急,實應解決雲安女皇對蘭爺的一片心。不管七年之後,這樣的感情是否依然存在,但該做的了斷,總是要去麵對的,逃避,不是辦法。蠱蟲七載的緣分,不是很一個人都能夠擁有的。”
愛一個人,可以愛到去傷害,愛到任憑那個人痛苦七年也不作理會。
卓香雅不認為那樣的情感是愛,隻是對一種喜歡東西的強烈占有欲罷了。
人體的髒器,能順利割除的部分,隻有一處,若是再因感情的禍事給傷到蠱毒了,那麼,很抱歉,恕她亦無能為力。
“嗬嗬,初月師傅此番見解,倒是出乎本將軍的預料了。敢問初月師傅,此法的確可何蘭爺日後身體無礙?這涵昱國的皇室基業,本就子孫單薄,若是蘭爺不能為皇室延續尊貴血脈,怕是離悄退也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