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人多了,在下看著也不舒服。”
藥廬裏,彌漫著一股血色味道,與奇怪的藥香混在一起,不是宇文鄲螢喜歡的味道。
宇文鄲螢一合紙扇,順著卓香雅引請的方向走去,路過卓香雅的身,鼻息裏,聞到一股昨天夜裏,他頗為熟悉的味道。
唇角,漾起一絲輕飄的笑,他知道,眼前的若雲公子,果然不出他之所料,這身份轉來轉去的,確實容易讓人眼花繚亂了。
卓香雅吩咐幾名掃雜的閑工,把李府老爺淩亂倒地撞到的一地狼藉收拾好,命人備好香花稍後送去,方走進與宇文鄲螢麵談的茶廳。
這裏,是卓香雅專門建起來用於招待來醫廬參觀的賓客的地方。
宇文鄲螢站在屋子裏,手中一柄紙扇負於身後,踱步在茶廳裏掛起的奇怪布圖上,皺擰著眉頭,似是異常費解。
“宇文公子,可看出什麼不對的地方了?”
走進茶廳,卓香雅看到宇文鄲螢盯著牆麵上掛著的布圖仔細的盯看著。
站到宇文鄲螢的身邊,卓香雅並沒有多少期待,宇文鄲螢對她的醫術會感興趣。
茶廳裏的掛畫,全都是卓香雅親自描繪的人體髒器圖。
有從脖頸往下,直到小腹盆骨處的,也有單就拿出一副髒器,比如胃、腎、肺等等,擴展出每一部分的詳細圖。
在每一處比較難解的地方,卓香雅都點了筆墨標明備注,指出具體詳細的人身作用,以及相應的血脈分布。
宇文鄲螢看著,每一副都尤為細致的布圖,雖然帶了一些血腥,可是,如此不走常人能夠理解之道的醫術,仍然博得了他發自內心的讚賞。
“沒有。在下隻是頗為驚歎。想不到,原來月白姑娘不僅歌藝曼妙,武藝驚人,想不到醫術尚且如此之好?在下實在是佩服,佩服。”
折身握在手中,宇文鄲螢直接向卓香雅道出她另外一個身份,對卓香雅露出幾分透著挑釁的笑容。
“宇文公子何意?恕若雲不盡可懂。”
卓香雅故作不解,對宇文鄲螢話語裏的挑釁,視而不見。
“不懂?月白姑娘當真是忘性大啊!昨個夜裏不是還從在下的手裏取走一千兩的賞銀?怎麼今天就翻臉不認了?難道莫非是如風花月場裏所言,‘戲女無情?’。”
宇文鄲螢朝卓香雅走近一步,靠在卓香雅的耳邊,最後一句,帶了稍提的尾音,嫋然蕩漾在卓香雅的耳畔裏,引起陣陣回旋。
“宇文公子有話不妨直講,何必在若雲麵前轉來拐去?既然已經知曉若雲的身份,不知宇文公子目的何在?”
耳畔裏的話,似是再隱瞞下去,亦是無意義的徒口相爭。
卓香雅索性承認宇文鄲螢的話,在宇文鄲螢的麵前,坦然承認身份,若是友,便罷,若是敵,那麼無論用任何方法,她都隻有一個字,殺。
“目的?嗬嗬,倒也沒有。就是代某個人來看看你。”
宇文鄲螢輕笑,尋了就近的椅子,優雅坐下,一抖衣擺,眉目裏含著一抹精致的英氣,大義凜然的說出一句讓卓香雅甚為迷糊的話。
“嗯?代某個人來看看我?隻是這樣?”
奇怪的人,以奇怪的方式出現,說出來奇怪的理由,是不是也可以做為不奇怪的事情來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