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少女神情裏三分驚喜,七分膽顫的怯意,白錦遙緩緩點點頭,在車板上用指比劃出‘白雅’二字,告訴少女他的名字,也算是,沒讓少女稱呼錯了人。
白雅公子,也是白公子嘛!
少女盯望著著白錦遙勾劃在車板上的指尖兒,默默念出白錦遙刻出來的名字,一時怔住,眉額裏的驚喜,變得有些尷尬。
雖然稱呼上是沒有錯,但實際上的意思,少女是自個兒一作懂的明白,隻好僵硬的扯起唇角,露出一絲算得上溫婉的笑意,不再言語。
過了小會兒,卓香雅挨個與穀內的人道別之後,彎身上了馬車,抬起眼眸視線裏,望以坐在馬車上嚴襟以待的少女時,淡漠的眸光,泛起一絲微波。
“小姐,凋月守護小姐不周,遲來六載,還、還望小姐責罰!”
馬車裏的少女聽到車外響起的聲響時,一張潤若桃李的少女容顏上,忽然露出欣喜的表情,喜出望外,緊張的,似要把自己的衣衫給扯破。
一看到進了馬車裏的人,果然是她獨自在外漂泊六年沒有未見的昔日主子,凋月撲通一聲就跪在車板上,先行給卓香雅扣了三個頭。
額頭碰在車板上硬崩崩的聲音,連馬車外的人,都能聽到。
“起來。”
卓香雅坐到白錦遙的身邊,目光瞥了眼跟在身後上車的遊冰,說話的口吻溫和平淡,但聽著,卻好像少了一絲生氣,多了幾分淡漠,沒有凋月記憶中,那般平易近人。
“是,小姐。”
自從被卓香雅送回卓府二老身邊休養身體之後,凋月一直都想早點來到卓香雅的身邊,像以前一樣不離卓香雅左右。
可能是女人天生的第六感覺?
凋月掃了眼跟著卓香雅上車,緊隨卓香雅坐下的遊冰,凋月沒來由的對遊冰這位看起來也算是俊美的年青少年產生某種敵意,嘴上不說,心裏卻嘀咕著自己的位置被搶了。
遊冰一上馬車,就看到出現在麵前的少女一臉憤然的望向他,渾然不知發生何事,自顧的向卓香雅的肩上一靠,準備休息。
旅途勞頓,他不好好養著身體和精神,到了戰場上,怎麼保護他的師傅不被景`雲國裏那位大有來頭的神候王爺,也捉了去?
馬車裏的座位,卓香雅與白錦遙和遊冰坐一邊,凋月自己獨自一人坐一邊,凋月怎麼看著怎麼傷心,感覺是卓香雅不要她了。
卓香雅看到凋月泛著紅潤的眼畔,也不多講,有些感情,就像破了的鏡子,出了一條裂痕,生疼的咯在那裏,想收,卻非人力而為之。
凋月對她的心,她懂,但是現在,她已經看慣人世冷漠,連親情對她來說,都變得可有可無,更何況,是所謂的‘仆主之情’?
卓香雅的漠然置之,使得馬車裏的氣氛,異常低壓,接連幾天,都沉寂在話音匱乏的無聊裏。
五個人在一起,一位老者,兩男兩女,沒少鬧出一次次讓人撫額惆悵的冷場事件。
到了火灝國與卓洲相連的邊境守城,陌都,類似的情況才稍微好轉一些。
宇文瑀珞帶著卓香雅此行前來,並未大張旗鼓的宣揚,責令當地守城府衙開門迎接,而是直接奔著守府城防的駐營奔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