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爺!”黑瓴得令,邁步欲行。
然他人尚未移動分毫,寧府的主宅院子裏突然發出一道長劍劃在地麵上拖走的聲音,嗞嘩嘩的刺耳。
伴著長劍所散發出來的冰冷氣息,主宅裏出現一名蒙著麵紗的黑衣男子。
這名黑衣男子,身形修長,挺拔清雋,有竹風之姿,氣宇軒昂。
他蒙了麵紗的容顏,墨眸如潭,劍眉飛鬢,隱約能夠看到麵紗之下大體的麵孔輪廓,定是一張冷俊極美,五官入畫的絕美容顏。
他的手中握著一柄晶瑩通透的白玉寶劍,劍尖劃在地麵上入土三分。
那劍身上沾著的血跡,順著劍身滴流而下,在他身後的地麵上,劃出一條長長的血縫,殘忍,懾人。
黑衣男子的肩上,扛著一名麵蒙紅紗,身穿一件火紅衣衫的少女。
少女四肢軟無綿力的輕垂在黑衣男子身後,顯然早已失去意識,昏迷已久。
黑衣男子停在離柳君行約有十步的地方,向柳君行頗為傲然的挑眉,墨黑的眸子裏,露出一抹肆意之色。
隨後,他手腕微垂,猛地拔起劍刃出土回鞘。
霎那間,隻見一道炫目的白光,猶如流星璀璨了黑夜,瞬時掩進他的腰間,動作華美流暢,一氣嗬成!
表麵上像是江湖人所慣用‘打招呼’的方式,實則,更像是一種漫無界限的挑釁。
赤`裸裸的示`威!
黑瓴身形一閃,快速擋在柳君行的麵前。
柳君行無言地打量著出現在寧府主宅裏的黑衣男子,淺褐色的眸光落在黑衣男子腰間所配的牌飾上,倏地,凝滯!
難怪,他總覺得黑衣男子那一雙墨眸裏滲著久違的熟悉,原來他竟是?
思緒斷弦,猶落珍珠。
柳君行瑤扇輕擺,向眼前的黑衣男子不作稱呼的詢問:“敢問公子,是否在下此行,勢必要截了公子的人?”
黑衣男子眉額微皺,墨眸裏,明顯染上一層不屑的暗色。
他冷眼掃過柳君行手中的白瑤玉扇,黑紗下的唇飄出一絲冷哼:“我要帶走的人,如今已在我的手上。若你喜歡來搶,不妨試試!在下自當奉陪!告辭!”
黑色的衣影如風,在柳君行的麵前轉瞬飛離而去,捎起一絲清涼的冷意。
黑瓴欲起身追去,卻被柳君行在身後,不知何時踩住了衣角。
人剛一起步,險些直直墜在地上,撲的滿麵灰塵。
“爺,他是何方人物?如此囂張!”黑瓴站穩,心裏悶的惱火。
柳君行收回望向黑衣男子的目光,淡雅的聲音,如水:“香渺門的冷門主,會是你能追上的?”
“嗯?香渺門?剛才那個人是...”黑瓴大驚,臉色乍變。
柳君行微微頷首,褐眸裏漾起一朵漫開危險的水花。
薄唇抿起一抹絕美的笑,他如水的聲音漸冷,沉似寒沙:
“在大周朝,見到能夠代表‘半仙湖主’身份的白瑤玉扇,還能如此神色自若,氣焰囂張的人。
除了本湖的暗位湖主莫顏,與高居皇主之位的傅文景鴻,那便也隻剩下了香渺門的當家主子,冷、孤、雲!
當然,還有那些有眼無珠,不識貨的江湖莽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