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按在女子劃了數道傷痕的藕白手腕上, 柳君行仔細查數著榻上人兒傳來的血液脈動,默然閉眸,在心底裏數著指間傳來的跳動。
一、二、三...
十一,十二,十三...
七一,七二,七三...
柳君行數到最後,額間不乏沁出一絲冷汗!
這個女人的心跳,竟有七十之多?
看樣子,分明不是受內功所致昏迷,極可能是..中了某種察覺不出來的血毒?
“怎麼會這樣?難道是...軟骨散?”
柳君行陡然記起,死在山路上那名凶悍男子曾說過的話,心底驀地一驚。
他當時真真切切聽到,是古寒雪給一名青衫女子下了軟骨散,繼而奪得樓家的兩件上古遺珍?
那也就是說,躺在床榻上,被他救回來的這個女人,當真是樓玉山莊的大小`姐,樓青玉?
思緒及此,柳君行再也按奈不住隱忍多年的情思,急聲喚向屋外:“來人!去密室把古寒雪帶過來!”
“是,爺。”
房間裏,響起一聲冰涼刺骨的聲音。
一抹白煙,自空蕩蕩的屋頂處,奪窗飄去。
... ...
古寒雪再一次出現在柳君行麵前的時候,是被黑瓴畢恭畢敬,請進房內的。
一身粉色的衣衫,雖然染了大片的塵灰,但總算,發型未亂,容顏嬌美,水靈靈的少女姿態,甩甩發梢,還是高傲的存在呢!
當然,如果可以忽略古寒雪眼中氣焰衝衝的憤怒的話。
“柳君行,你還是不是君子?竟然用那種手段對付我這個水靈靈,粉嫩嫩,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啪!
屋子裏乍然響起一聲清脆的巴掌響。
柳君行眼前一黑,左頰上,瞬時燒起一片為辣辣的疼!
古寒雪站在柳君行的麵前,趾高氣昂的仰首注視著他,通紅的臉蛋兒,如同秋天的熟蘋果一般。
“你,碰了我?”
柳君行摸著發燙的臉頰望向古寒雪,淡淡的問出一行輕語,褐色的眸裏,漠然如雪。
“碰?碰你?你瘋了?幹嘛說的那麼肉麻麻的。”
古寒雪冷嗖搜的抖抖肩膀,奇怪的看向柳君行。
柳君行冷漠的視線,落在古寒雪白如秋雪的手腕上,薄唇輕動:“那隻手?右邊?”
黑瓴和九夜暗中對視一眼,彼此心道不好。
他家爺主子,那可是向來守身若玉,除了救人,堅決不肯與其它女子相碰的潔癖之人。
古寒雪這小丫頭,不自量力的打了他家爺主子一巴掌?
小丫頭恐是要遭殃啊~
古寒雪不知曉柳君行的習性所好,依然在那裏不知死活的抱怨著:
“不就是叫了你句活死人嗎?用得著這麼對我?你知不知道從小我最怕什麼?啊---”
一聲尖叫,蔓延整個屋子。
古寒雪的抱怨還未全說出來,她的右手腕就被柳君行霍然捉住,倏地,向上一折!
然後,哢嚓一聲!
骨、骨頭...斷了。
“啊!手、手,柳君行!!!”
古寒雪驚望著被柳君行霎時丟開,棄之如敝屐的手腕,痛呼的聲音,響徹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