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秘密訓練基地。
王亞樵已經聽說了南京發生的事情,因為一些原因,他一直在基地,此時看見韓風,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弟妹一定會好起來的,你也·····。”
韓風很感謝這位大哥的安慰,故作堅強的笑了笑。
“我沒事了,多謝大哥關心。”
王亞樵何嚐不知道他的心思,發生了這種事放在誰身上,一定是痛不欲生的,還好韓風不是一般人,相信他一定能夠挺過來的。
他不在華心蘭身邊守著,這麼風風火火的帶著兩個得力的手下趕來,難道發生了什麼事?
“可是出了什麼要緊的事情?”
韓風點了點頭,眉頭凝重,殺意浮現。
“是的,我們進去再說。”
王亞樵沉默的跟在韓風的身後,這個樣子的韓風是很少見的,能讓他露出這樣的神情,看來一定是出了什麼大事。
這所基地被韓風改造的密不透風,四周都有明哨暗哨不定時巡視,方圓四周又沒有什麼人煙,前有山澗密林作為掩護,後有江河以做退路,不說易守難攻,也算一處天然屏障。
幾人進屋後,韓風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道出此行的目地,一字一句的說出來。
“就在昨天,我們十幾個行動隊的成員,全部犧牲,血灑碼頭,事發武漢,我們內部出了一個叛徒,顧順章!”
王亞樵知道事態嚴重,不然韓風不會在此時趕回來,以他對韓風的性情了解,顧順章的下場好不到哪裏去。
韓風赤紅著雙眸,接著道。
“王大哥,這次回來,我還有一件事情要麻煩你了,我要你去北平!”
王亞樵對他十分的信任,但凡韓風交代的事情,他都會堅決的辦到,不管有多難。
可是韓風忽然要他前往北平不知用意為何?雖然疑惑,但是也沒有拒絕,隻是稍微頓了頓,就一口答應。
“什麼時候動身?”
韓風見他都沒有過多猶疑,就一口答應,心中能夠感受到這份信任,很認真的點頭,道。
“這次我會讓屠家兄弟跟你一起去,挑選一批可靠的人手跟你一起去,不久的將來,有大用。”
王亞樵不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但是韓風每每說出的事情,都仿佛提前預言一般的發生了,而且還這般鄭重的告訴他,讓他更加的鄭重對待。
“我聽你的,要我怎麼做,你就說吧!”
兩人在房間裏商量許久,不知道韓風交代了王亞樵什麼,這個時候囑咐王亞樵去北平做甚?
張浩然收到韓風的消息,韓風告訴他,顧順章的事情他會去處理,這個叛徒絕對不會活著到南京。
韓風既然這麼說,那顧順章一定不會活著到達上海,因為韓風從來沒有讓組織失望過,雖然恨不得自己動手,但是他知道,自己不是這個叛徒的對手,事發突然,他必須有兩手準備,在噩耗傳來的那一刻,上海和南京的同誌已經悄然轉移,隻有一些重要崗位的人,不到最後一刻,他們是不會輕易離開的。
是夜,一艘插有青幫旗幟的大型貨船駛離了碼頭。
船頭,站著兩個人,王亞樵和韓風。
茫茫江河,浪濤翻湧,兩人迎風而立,很少說話。
韓風為什麼大張旗鼓的插上青幫的旗幟,不是要去截殺顧順章嗎?這樣豈不是全給暴露了?他當然有自己的打算。
“王大哥,保重,此去凶險,辛苦了。”
王亞樵坐上青幫的船,被韓風大搖大擺的送了出去,原來他不是要去截殺顧順章,而是送王亞樵離開上海,前往北平。
“兄弟言重了,要不是你,也許現在我已經是老蔣的階下囚,這份義氣恩情,老哥我這輩子也還不了,何來辛苦,此去雖然看似凶險,但比起你在上海的處境····。”
韓風笑了起來,自信從容。
“一幫小醜而已,大哥不必擔心。”
船在江河之上停下了,沒有繼續北上,這裏已經出了巡邏船的範圍,他們要分道揚鑣了。
遠處一條大帆船悄然駛來,青幫的貨船上放下幾條小船,王亞樵帶著屠家兄弟,還有二十幾個精挑細選的好手上了小船,朝著遠處來接應的帆船而去。
韓風看著他們離開,遠遠的抱拳,默默道別,在心中自語。
“保重。”
待到王亞樵他們上船,韓風才放下了手來,眼神變的酷冷,殺意彌漫,對著身後的疤瘌吩咐道。
“大船繼續朝著原定路線行駛,不要放下旗幟,每逢碼頭都要下船,一定要讓人看到是我青幫的貨船。你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