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把視線落在了蘇凡珂的身上,“看起來,這段時間,你把凡珂照顧的很好,我放心了。”
“哼。”聽完蕭勝天的話,蕭紀景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怎麼,我說的不對?蕭紀景,老頭子我可是不欠你的,既然已經接受了凡珂和諾諾,就要負起你身為丈夫和父親的責任,照顧好她們。我會想辦法讓諾諾快點好起來,你們就抓緊時間把婚禮準備準備吧。”
婚禮?
於所有人來說,婚禮這兩個字都是一聽就十分喜慶,十分開心的事。
可此時此刻,這兩個字從蕭勝天嘴裏說出來,在場的三個年輕人卻沒有一個能開心得起來。
蘇凡珂覺得這兩個字太過沉重,沉重到讓她承受不起,即便蕭紀景方才在會場裏所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她也承受不起。
不為別的,隻因她的媽媽。
最近的這些日子,蕭紀景雖然嘴上從未提過關於她媽媽的事情,可她知道,他不提並不代表著他不介意,更不代表他能接受她的媽媽。
她愛蕭紀景,她不想蕭紀景因為她再去承認更多的痛苦。
所以,婚禮,蕭紀景給得起,她也要不起。
雲奕呢?
因為雲若,他自然是不希望蕭紀景跟蘇凡珂繼續糾纏下去。
所以說,婚禮這兩個字,在他的字典裏,早已經成為了禁忌。
四個人之間的氣氛因為蕭勝天的一番話而變得詭異起來。
蕭勝天是何等的精明,幾個孩子心裏此時正在想些什麼,他又怎會不知道。
看著幾個人都沉默了,蕭勝天將自己的拐杖狠狠的在大理石頭地板上敲了一下,發出“啪1的一聲。
“都這麼大個人了,敢不敢對自己說出來口的話負點責?做不到,就不要輕容說出口。我不希望到時候全A市的人都說你是個出爾反爾的男人。”
一瞬間,蕭勝天臉上所有的笑容全都不見了,對著蕭紀景就一陣吹胡子瞪眼睛。
樣子很嚴肅,很有威嚴,不容任何人反抗。
“你要是不能給我一個確切的時間,就由我來替你作決定。下個月18號,你跟凡珂的婚禮重新舉行,地點由你們自己來定。”
說罷,蕭勝天便轉身準備離開。
“爺爺。”蘇凡珂試圖出聲製止。
蕭勝天也確實停下了腳步。
可他並沒有再回身,隻是背對著他們,“凡珂,你跟我出來。”
蘇凡珂看了看蕭紀景。
隻覺蕭紀景周身的寒氣又瞬間增加了好幾倍。
在很多很多的時候,看到如此這般的蕭紀景,蘇凡珂心疼他的心遠遠超過害怕。
每一個人,不是生下來就注定會如此冷漠,如此拒人於千裏之外的。
若不是在很久以前經曆過那些可怕的事情,若不是長久以來的孤單,他又何需在心裏築起一道厚厚的高牆?
蕭紀景他,本不應該這樣的,不是嗎?
緊了緊手掌,蘇凡珂從蕭紀景的懷裏小步移了出來,看著蕭勝天已經年邁的背影。
“爺爺,我能對您說幾句話嗎?”
“說。”
“我知道,您說的這些話通通都是為了我,為了諾諾,這些年來,你為我和諾諾所做的一切,我都明白的。可是蕭紀景,他才是您的親孫子不是嗎?他身體裏流淌著的是蕭家人的血,是您留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