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在大多數的時候,總有著把他氣瘋的本事,今天是這樣,他們的婚禮也是這樣。
可就算是被她氣瘋到極致,他也仍舊想跟她繼續糾纏下去。
愛也好,恨也罷。
那隻手,已經放不開了………
想到這些,蕭紀景竟有種想要發笑的感覺。
苦澀的笑,無奈的笑。
從窗戶外吹進來的海風把書房裏的煙味吹散得已經差不多了,少了那股味道,他便下意識的又把手伸向了雪茄盒。
可當指尖觸碰到雪茄的時候,又生生的停了下來。
為什麼?
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隻知道那一刻在他的眼前所浮現出來的,是蘇凡珂的臉。
那張被太陽曬得紅通通的,沾滿了汗水的,可憐又倔強的小臉。
所以就在那一刻,他拿煙的動作停住了,還把雪茄盒給收進了抽屜。
蘇凡珂,我到底該拿你怎麼才好?
一抹笑極致從蕭紀景的臉上綻放開了,如暗夜裏最妖冶的那一朵薔薇花一樣………
不知從何時開始,蘇凡珂所睡的臥室,窗戶全都被打開了。
夜幕悄然降臨,夕陽帶著那火紅的顏色落到了海的那一邊。
空氣漸漸的涼了下來,海風陣陣,呼吸中總帶著一股好聞的鹹濕的味道,十分好聞。
這一覺,蘇凡珂睡了很久,也睡得很沉。
手背上的針尖被何時被蕭紀景給抽出血管她都沒有任何的感覺。
甚至到了後來,蕭紀景把她給抱進浴室,給她洗了澡,吹幹了頭發,再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她都不知道。
從始至終,她安靜的就像是一個漂亮的洋娃娃,不管蕭紀景怎麼擺弄她,她都沒有任何的感覺。
也許不是沒有感覺,而是她這段時間以來真的是太累了,所以不太願意睜開眼睛。
蕭紀景呢?
他又何嚐不是安靜的?
他很享受如此安靜而短暫的時光。
因為在他的眼裏,蘇凡珂這個蠢女人隻有在安靜到沒有一絲知覺的時候,才不會露出那拒他於千裏之外的陌生眼神,才不會用她那滿身的尖刺一而再再而三的刺傷他,甚至刺傷她自己。
這樣的蘇凡珂,無疑是最美、最能讓他心動的。
讓他想要把她拉入懷中狠狠的疼惜,狠狠的愛護。可僅僅隻是現在,因為等她醒了以後,他所有的念想都隻會成為泡影。
………
別墅在建成之後還沒有人住過,剛剛打掃幹淨,還沒來得急請傭人。所以今天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是蕭紀景親力親為。
況且,給蘇凡珂洗澡這種事,他也不太想讓別人代勞。
保鏢先生早在醫生離開之後下班回家去了,整幢別墅甚至整個小區就隻有蘇凡珂和蕭紀景兩個人。
連同自己也一並洗幹淨之後,蕭紀景把蘇凡珂給抱回到了床上,又仔細的給她蓋了一層薄薄的被子。
此時此刻,月光已經悄悄的攀上了窗簷,緩緩的散落到了房間裏的每一個角落,更是靜悄悄的鋪到了蘇凡珂的臉。
月色銀白,很美、很迷人。
可在蕭紀景的眼裏,這個夜、這輪月也不及蘇凡珂的半分的美,半分的醉。
她美得讓他沉醉。
中暑的症狀已全然消退了,臉色也已經恢複了正常的顏色。
纖長的睫毛隨意低垂著,在無意識間時不時的閃動一下,在這月光下顯得格外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