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君未然就不一樣了啊!西鸞的長公主,自幼在太後身邊長大,是太後跟前的紅人呐!最重要的一點,是她擁有的皇室血脈。
未然說的不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任你官品多少高,還不是給皇帝服務的?縱使有那個野心想要篡位,沒有萬全的準備,敢透露出一點口風?
“鳳……鳳舞公主?”葉芊寒因為君未然的突然冒出而驚訝不已,連說話都結巴了。
怪不得剛剛她瞧著那位小姐有些眼熟,但是卻一時間想不起來是誰,也就沒多大在意,自然而然地將她歸到了那些名不見經傳的小姐之流。至於顧涼城,她要是認識那就是見鬼了!
所以才敢仗著自己的權勢,明目張膽地插隊。若是被二人當場指破,還能裝作無辜的樣子,道在天香樓,哪怕是一杯茶水都能賣到幾百兩銀子,二位穿得如此樸素,還真看不出來像是來天香樓吃飯的樣子。
一舉兩得,既譏諷了二人的不識好歹,一副窮酸樣,又完美地解釋了自己插隊的原因怪不得自己。
卻沒想到,眼前的女子再名不見經傳,可是另外一位可是有大來頭的人啊!
都言鳳舞公主極為護短,還深得太後的寵愛,怪不得眼前的女子敢如此囂張,原來背後還有這麼一座大靠山。若是鳳舞公主在太後麵前搬弄兩句,太後再到皇帝跟前去說道說道,那麼,可就不知是小姐們之間的小打小鬧了,往大了說,這完全可以上升到政治的層麵。
葉芊寒越想越心驚,暗自懊悔自己的莽撞,竟連這麼一位混世魔王都沒給認出來!
略略向後退了兩步,大有腳底抹油,趕緊回去先下手為強的意思。
葉芊寒的所有心思,盡數被顧涼城給識破,嗤笑一聲,沒出息的東西!
她顧涼城為人坦蕩蕩的,要惡人先告狀盡管去,她不在乎!
日頭越來越大,顧涼城感到一陣心煩,擺擺手,拉著君未然往小船上走去:“走吧未然,咱們一直盯著,人家也不好回去告狀啊!”
畢了,還捂著嘴笑了兩聲,眉眼彎彎的,一雙美眸,看得君未然都癡了去。
一番話說得葉芊寒的臉紅了又白,白了又黑,如同調色盤一般,五顏六色,十分好看。
顧涼城故意說得很大聲,連一旁終於緩過勁兒來的秦紫衣與君朝歌都聽見了。
“涼城,我真是服了你了!哎哎,你知不知道,我看那個夏流螢不順眼許久了,但是礙於她是將軍府之後,隻能時不時的膈應她兩句,但是這實打實的事情倒還真沒做過。”
“你倒是好,上去就把人家的手指頭給齊根斬斷了!你知不知道那時候她們的表情多好看啊!我可是聽說了,這夏流螢嬌蠻歸嬌蠻,還是有兩把刷子的!人家的琴藝可是師承……哪個老頭來著的?哎呀不管了,總之就是一位隱士高人是了!”
“一直都沒在眾人麵前露一手,估計是想在今年的百花宴上一鳴驚人呢!這下,你把人家的一根手指頭都給弄沒了,也就相當於毀了人家十多年的精心苦學啊!”君未然說得好像一臉的惋惜,但是還咯咯的笑著,笑聲如同銀鈴一般清脆,還真看不出來哪裏惋惜了,反而像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顧涼城無奈地笑著,還真沒想過自己的一舉如此嚴重,但是……這就是惹她的下場啊!況且,她還是手下留情了的,剛剛那一舉其中也是有技巧的,如果那暗衛回去地及時了,找個醫術高明一點的過來看看,手指還是能夠接上去的。
如果康複之後再潛心做些康複運動什麼的,雖說不能像之前一般靈活,但是日常生活還是能夠自己料理的。至於彈琴,也不是不可能啊!
在天香樓遠遠望著這邊動靜的君陌卿,當看到顧涼城一言不合就將人家的指頭收割下來後,嘴巴一直張著,半天沒合上,手中一柄好好的玉扇,一下子力道沒控製好,哢嚓一聲斷了。
這小丫頭膽子未免也太大了一點吧,連定安將軍的掌上明珠都敢動。君陌卿眯起眼睛,以他對這個小丫頭的了解,她肯定不是這麼魯莽的人,既然敢做,那麼肯定就留了後手。
那麼他很期待呢,這麼大的一個爛攤子,那個小丫頭,打算如何收場?
雖說君胤言沒像君陌卿一樣,兩眼直勾勾地盯著外頭看,但是精神力早已散了出去,顧涼城那塊地方,每一個人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被盡收眼底。
說實在的,當看到顧涼城出手斬斷夏流螢的手指時,他一向波瀾不驚的內心,還是起了不少漣漪的,隻不過,不一會兒就淡了下去,沒像君陌卿一樣一直合不攏嘴。
修長的手指托著下巴,君胤言的眼簾微垂,遮住了眼底的所有情緒。如墨的眼睛,深邃地像要將整個人吸進去。
墨涼城,你到底是誰?